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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学章也愣住了，这跟他们在报纸上看见的蛇口，仿佛不是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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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报纸上的只是白天的蛇口，而夜晚的蛇口才是真正的，鲜活的，富有活力的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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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苗和周文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等场面了，笑着解释道：“只要不下雨，码头上都是来往摆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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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天黑前下过一场小雨，幺妹惊讶的问：“难道平时比这还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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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苗点点头。她刚看见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甚至比他们还吃惊，在她有限的二十年人生里，大半夜卖吃的还真没见过！哪怕国营食堂也是晚上八点准时关门下班的，听说码头上的小吃摊能卖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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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个人也不去别的地方了，找个干净的摊子坐下，点了四碗面，随便将就着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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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食摊老板娘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朴素，一双玫红色尼龙袜分外亮眼，背上还背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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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最擅长跟人搭讪啦，“阿姨，你们家小妹妹几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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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马上四周岁，现在睡着了好容易安静一会儿，白天可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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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扎着两个冲天揪，大大的脑袋软软的趴在女人背上，两只小手还“投降”似的举在头顶，两只长长的小腿从背带底下露出来，晃荡晃荡的踢在妈妈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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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每走一步，就要被睡梦中的女儿踢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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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怎么不把妹妹放家里，背着干活太辛苦了。”小地精四岁的时候已经知道心疼妈妈，不让妈妈背着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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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苦涩的笑笑，“我一个人带她，租的房子不安全，还是带身边放心。”她下意识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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