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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拉着春芽看三叔种草，没一会儿哈欠连天，被奶奶赶回房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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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还在叨叨，小草草跟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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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妞儿，草怎么会说话。”崔老太笑笑，看着她漂亮的脸庞，不由得又想起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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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多出息个人啊，本来是考大学的好苗子，高考前一年赶上全国大专院校停止招生，教师和学生下放劳动。回家来种了几年地，好容易娶到合心合意的媳妇儿，结果又牺牲……短短二十几年，愣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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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柔下了课，抽空回家看闺女，却见婆婆坐她屋里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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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哭，没了建华，咱们这日子照样要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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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柔的性格跟名字不一样，多年的乡下劳动让她坚强、果断，又比同龄人勇敢。她始终相信，这世上没谁都能活，就是不能没有女儿，幺妹就是她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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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太嘴唇蠕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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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也别劝我另找的话，我黄柔这辈子就是死也要死在崔家，我会守着幺妹……她长大，我也就熬出头了。”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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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格内敛，不爱说大话，这一番罕见的赌咒发誓，让崔老太红了眼圈。“傻孩子，我是把你当闺女才说这种话，得得得，你不爱听，以后娘也不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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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俩亲亲热热，又扯了几句别的，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炕上的幺妹悄悄睁开眼睛，看着《石兰晚报》四个大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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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梦了。梦里是一条很大很长的河，水流很快，一个穿马甲的年轻男人像睡着了一样飘在水上，她很想走近看看是不是她认识的人，可浑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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