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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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菜一汤，她跟爷爷的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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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喝点黄酒吧，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偶尔喝点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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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今天高兴，无所顾忌，“那就来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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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找出温酒器，打开一瓶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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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打算喝黄酒，陪着爷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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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温酒，爷爷放在卧室的手机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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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只有她打爷爷的电话，爷爷手机里存了三个号码，她的，沈哥的，还有陈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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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一家正在吃年夜饭，就算有事也是直接在院子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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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这个电话是陈南劲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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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装作正在温酒很忙的样子，“爷爷，您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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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我看看谁。”爷爷拄着拐杖，步履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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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劲刚吃过年夜饭，一家人都在屋里热闹，他借着抽烟，下楼给父亲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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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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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在床沿坐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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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劲夹着烟的手一滞，那种酸楚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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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父亲已经陌生到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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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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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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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沈棠温着酒，听着爷爷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话里尽是客气和拘谨，她莫名替爷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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