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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笑了。他带着甜卫跑到西市,看见老妇们正用布巾蒙着嘴,排着队领药汤。有个小娃娃举着布巾喊:"阿爹说,这是陈大人的 ' 防瘟符 '!"
"甜南," 他喊,"把蜜枣分了。"
甜南抱着竹篮跑过去,小辫子上的红绒球一跳一跳:"一人两颗,含着不苦!"
娃娃们围过来,蜜枣的甜香混着药味,在雪地里飘得老远。陈五望着他们发亮的眼睛,想起长江边那个小卒,想起长孙真手里的草骆驼。他知道,这甜,能压过病的苦。
深夜的将军府静得可怕。陈五坐在书房里,望着案上的玉具剑 —— 剑鞘上的云纹被他摸得发亮。窗外的雪又下了,落在长孙真的新坟上,像盖了层白被单。
"阿爹," 甜南揉着眼睛进来,"我给沙云喂了药,它没咳嗽了。"
陈五抱起她,小姑娘的脸热得像团火:"乖,睡吧。"
甜南趴在他肩上,小声说:"阿爹,我梦见长孙爷爷了。他骑着大老虎,在雪地里跑,说 ' 甜饼真甜 '。"
陈五的眼泪掉在她的发顶。他想起甜市的医馆,甜南总爱蹲在门口数药罐,说 "罐子多,病就少"。现在,他要让这罐子,装下所有要守的命。
"阿月," 他喊,"把防瘟汤再熬一锅,给隔壁的张婶家送去。"
阿月抱着药罐进来,手腕上的银镯和他的碰在一起,"当" 地响了一声:"早熬好了。张婶家的小儿子,喝了汤说 ' 比甜饼还甜 '。"
陈五望着窗外的雪,突然笑了。他知道,这场疫,还没打完。染病的人还在咳,药还不够,可他不怕了。
因为他是陈五,是镇南大将军,是太武帝的刀,是百姓的灯。就算疫漫平城,他也要把这护民的路,走到底。
沙云在马厩里打了个响鼻。陈五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脖子 —— 战马的皮毛已经不烫了,马耳支棱着,像往日一样精神。他想起退军时沙云驮着病号走了三天三夜,想起它在长江边咳嗽时的模样。
"走," 他说,"咱们去隔离区,看看新送来的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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