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点火!"
火折子的 "刺啦" 声撕开夜的寂静。浸油的芦苇瞬间腾起火焰,火舌舔着船帆的麻线,把 "萧" 字旗烧出个焦黑的洞。哨兵们终于反应过来,喊叫声混着泼水声:"救火!砍竹筏!"
陈五的竹筏撞在楼船的侧舷上。他抓着锚链往上爬,短刀砍在船板上,木屑飞溅。船内传来弩手的脚步声,有人喊:"放火箭!"
火箭破空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陈五的左肩被擦了道血口子,他咬着牙继续爬,终于翻上甲板。哨兵的刀砍过来,他用短刀格开,反手捅进对方的小腹。血溅在他的护腕上,把 "胡汉同守" 的银镯染成了暗红。
"弩机在舱底!" 周铁的吼声从船尾传来。
陈五踹开舱门,霉味混着桐油味扑面而来。舱底的破城弩机闪着冷光,绞盘上的铜齿轮泛着幽蓝。他举起火折子,火苗刚凑近油布,就听见头顶传来 "咔" 的一声 —— 是机关触发的动静。
"大人!" 周铁的声音带着惊恐,"芦苇荡里有伏兵!"
陈五抬头。月光下,芦苇荡的深处冒出无数火把,照得水面一片通红。成百个刘宋士兵从芦苇丛里钻出来,手里举着火油桶,桶口插着燃烧的引信。为首的校尉穿着银甲,正是萧承之的亲卫队长 —— 他在午间的战报里见过画像。
"烧!" 校尉吼道。
火油桶被抛进水里。陈五看见火油在水面上扩散,像团黑色的云,引信点燃的瞬间,整个淝水北岸的芦苇荡都烧了起来。火焰舔着竹筏,舔着渔船,舔着甜卫的铠甲,把夜空映得像着了火的麦垛。
"撤!" 陈五吼道,"往西岸跑!"
甜卫的士兵们开始往回退。陈五抓着弩机的绞盘往下跳,船板被火烧得发烫,烫得他的鞋底直冒烟。周铁的胳膊被火油溅到,皮肤瞬间起泡,他咬着牙,用刀砍断锚链,船身剧烈晃动,把陈五甩进了水里。
淝水的水冰得刺骨。陈五浮出水面,看见沙云在芦苇荡外的滩涂上狂奔,马背上的鞍鞯烧着了,它疼得直跳,却还在往李昭的方向跑 —— 那里有骑射手的接应。李昭的火箭已经放了,可火势太大,箭簇刚飞进火里就被烧化了。
"大人!" 老周的渔船从火里冲出来,船尾的油布烧着了,他站在船头,举着船桨喊,"抓住船帮!"
陈五游过去,抓住船帮。老周的手伸下来拉他,陈五摸到他的手腕,全是燎泡,像煮烂的红枣。船身晃了晃,老周踉跄着摔倒,船桨掉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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