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罐,罐口系蜂线。” 他抬头望向御座,“柔然骑兵过豁口时,蜂线引燃火油,冰崖即化炼狱!”
殿外忽传来羽箭破空声。八百里加急军使扑跪在殿门,冰碴从甲缝簌簌落下:“居庸关... 燃烽了!” 太武帝猛地起身,玄色大氅扫翻半人高的《禹贡图》卷轴。羊皮地图滚过丹墀,阴山以北的空白处赫然现出陈五前夜用银粉补绘的柔然营地 —— 正是黑水河弯道处的月牙湾。“拿朕的玄鸟旗来!” 皇帝抓起虎符掷向陈五,“命你总领居庸关防务。三日内若让一个柔然人踏过阴山,提头来见!”
居庸关的箭楼在暴雪中如狰狞巨兽。陈五裹着玄狐裘登上城墙时,寒风卷着雪粒抽打铁甲,发出碎瓷般的脆响。李昭正带人往箭垛后搬运陶罐,浓烈桐油味混着蜂蜡甜香扑面而来。“按您吩咐,粮仓麦麸全拌了沙狐尿。” 李昭抹了把结冰的胡须,“那群叛军探子昨夜偷吃后,今早全在营帐里窜稀!” 陈五接过亲卫递来的铁胎弓 —— 弓身缠着浸油麻绳,正是按他绘制的燃烧箭图纸改制。指尖抚过弓梢时,甜灯突然烫得惊人,金砂凝成 “钩” 字。
城下忽现黑潮。慕容拔的叛军推着裹铁皮的撞车涌来,流民们衣衫褴褛扛着云梯,冲在最前的将领铁甲上刻着周氏家纹。“周显的族侄周厉。” 李昭啐出口唾沫,“这老狐狸到底和慕容拔勾搭上了!” 陈五搭箭拉弓,火焰在箭簇 “轰” 地腾起:“放他上瓮城。” 燃烧箭离弦刹那,他看见周厉头盔下藏着柔然狼牙链 —— 这 “流民军” 里混着柔然精锐!
瓮城闸门隆隆开启时,叛军如嗜血蝗虫涌入。冲在前方的周厉突然踩中翻板,连人带马坠进深坑,坑底倒插的竹枪穿透马腹,鲜血喷溅三丈高。更可怕的陷阱在后方 —— 当叛军争抢粮仓里 “浸油麦麸” 时,城头突然砸下蜂蜡桶。遇热即融的蜂蜡裹住人群,粘住手脚的铁甲,此时火箭如雨落下,城墙顿成熔炉!焦臭味混着惨叫冲上云霄,陈五却紧盯关外阴山 —— 雪幕中正掠过三道苍鹰般的黑影,那是柔然斥候在发总攻信号。
子夜的黑水河谷死寂如坟场。阿史那云伏在冰崖顶端,狼首银簪别住的道髻落满霜花。他望着河谷里缓缓移动的柔然骑兵 —— 铁甲外反套羊皮袄,马蹄包着毛毡,三万大军踏冰竟如鬼魅无声。身侧猎户正将火油罐埋进冰缝,罐口蜂线在月光下细如蛛丝。当第一队柔然前锋抵近阴山豁口,阿史那云突然嗅到甜腥气 —— 冰层下渗出琥珀色黏液,正是陈五让铁莫尔调制的诱蜂胶。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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