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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却从袖中掏出个锦囊。解开系绳,倒出块巴掌大的沉香木,表皮已摩挲得温润生光。“这是陛下赐的海南沉水香,” 他将木块按在《天工开物》冶铁篇上,“某拿这个换你三页纸 —— 曲辕犁、轮作制、坎儿井图。” 见陈五摇头,老司徒忽然长揖及地:“非为私藏!今岁河北大旱,若有此三法……” 后头的话被喘息截断,烛光映着他额角细汗,竟似平添十年老态。恰在此时,李昭急步跨进门槛,甲叶带着寒气:“大人!羽林卫送来八百里加急 —— 慕容拔反了!” 他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军报,“叛军昨夜攻破蓟城,屠了刺史府!”
崔浩猛地转身,沉香木从掌心滚落:“慕容拔?他不是在范阳养病?” 陈五展开军报,血渍在 “勾结高句丽” 几字上晕开:“去年他强占汉民田产,被崔司徒参了一本,看来是怀恨在心。” 他指尖划过军报末尾的狼头印,“这是柔然王庭的私印 —— 慕容拔早与柔然余孽勾结!” 窗外陡然传来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羽林卫的喊声刺破夜色:“陛下急召崔司徒入宫!” 崔浩抓起玄狐裘,临行前突然攥住陈五手腕:“这些纸,能活河北十万饥民。” 他目光扫过书案上的《禹贡图》,声音压得极低,“若某三日内未归,烦请驸马将此图…… 交给太子!”
二更鼓响时,李昭提着灯笼送客。崔浩怀抱油布裹紧的稿本,玄狐裘袖口还沾着几点墨痕。行至府门忽又折返,从怀中摸出个扁玉盒:“险些忘了 —— 这是陆修静托某带的丹药,说能安神。” 玉盒开启时清香漫溢,朱砂丹丸旁躺着张字条:“道不同,亦可谋。” 陈五捏着字条望向街角,崔浩的马车已拐进夜色,车辙在雪地上碾出深痕,像在素绢上勾了笔狂草。拓跋清替他披上外袍时,陈五正盯着案头沉香出神。金丝楠木盒里还压着张字笺,崔浩的飞白体力透纸背:“墨海藏真知,星火可燎原。”“这老狐狸,” 陈五笑着将沉香搁在《禹贡图》上,“连我借口砍树的事都算准了。” 甜灯突然灼烫掌心,金砂聚成的 “传” 字裂作星芒,溅在满桌稿纸间。他抽出一张新纸,将简体字《三字经》重写成楷书,笔锋在 “养不教,父之过” 处顿了顿,朱笔圈出 “教” 字 —— 明日该去甜市学馆,看看甜南教的 “均田识字班”,又多了几个啃书本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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