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说,"可甜州的土在这,甜州的人不在了,土有什么用?铁柱、小福、小六子... 他们的骨头还在城墙里,咱们带着甜州的魂走,等找着新地方,再给他们立碑。"
老茶商抹了把脸:"我家的枣饼车被烧了,可枣核还在。南边要是有土,我种枣树,结了枣,给铁柱留一筐。"
小丫头攥着半块陶片跑过来:"姐姐说去南边能挑新陶片!我要捏个甜灯!"
人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笑。老匠头蹲下来,摸了摸丫头的头:"爷爷给你烧个最大的甜灯,比城楼的还亮。"
"收拾东西!" 陈五吼,"能带的都带上 —— 麦种、盐粒、陶土、甜盟的陶片!带不走的... 给铁柱磕个头。"
百姓们散了。陈五和阿月往地窖走,要取最后半坛子蜂蜜 —— 这是给中毒未愈的孩子留的。地窖的木门上还留着寒狼部的刀痕,阿月掀开石板,突然 "啊" 了一声。
陈五凑过去,就见地窖最里面堆着整整齐齐的布包,每个包上都系着红绳。他打开一个,里面是十斤小米;再打开一个,是半块咸肉;第三个包上写着 "给陈将军的刀油"—— 是铁柱的亲兵们藏的。
"铁柱的兵。" 阿月的声音发颤,"他们早料到有今天。"
陈五的眼泪砸在布包上。他想起铁柱临死前说:"陈五,甜州要是守不住,你带百姓走。我把家底藏在地窖,够三千人吃半个月。"
原来铁柱早留了后手。他藏的不只是粮,是甜州的命。
"毒刺!" 陈五喊,"把地窖的粮分了,每人两斤小米,半块咸肉,刀油给狼旗兵。"
毒刺扛着粮包跑过来,脸上挂着笑:"陈将军,铁柱哥在天有灵,肯定乐坏了。"
傍晚时分,甜州城的废墟上飘起了炊烟。老茶商熬了小米粥,老匠头烤了咸肉,小丫头举着陶碗跑来跑去:"我要三碗!给我娘留一碗!"
陈五蹲在老槐树下,望着甜灯 —— 灯芯快烧完了,火苗一跳一跳的,像在说话。阿月坐过来,怀里的弃婴已经会笑了,眼睛弯成小月牙。
"给孩子取个名吧。" 她说。
"就叫 ' 甜南 '。" 陈五说,"甜州的甜,南边的南。"
阿月点头:"好。"
第二日卯时,甜州的商队出发了。
排头是陈五和阿月,陈五骑着铁柱的老马,马背上驮着甜灯;阿月抱着甜南,怀里揣着鱼符。后面跟着八百百姓:老人坐在独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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