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啃羊腿,杂役们围着他唱粟特民谣。阿月端着碗酸奶走过来,发间的骨簪在火光下泛着暖光:"张郎(商队不知道他本名,随便起了个汉名),他们说你是 ' 神算 '。"
"神算个屁," 陈五抹了把嘴,"就是会算加减乘除。"
阿月抿嘴笑:"张郎真谦虚。"
陈五这才仔细看她。阿月十六七岁,穿件洗得发白的茜色襦裙,手腕上戴着对银镯子,是汉家小娘子的打扮。听康屠何说,她是给姑臧大姓当陪嫁的婢女,父母在战乱中死了,商队路过她老家时把她捡了。
"阿月," 他突然说,"你这银镯子该摘了。"
"啊?" 阿月愣住。
"沙漠里昼夜温差大," 陈五指了指她的手腕,"金属吸热,晚上会冻手。再说了," 他压低声音,"要是遇上马贼,这镯子就是活靶子。"
阿月慌忙摘下镯子,塞进怀里的红漆木盒。木盒上雕着缠枝莲,边角磨得发亮,应该是她的宝贝。
"张郎懂好多," 她小声说,"比我阿爹还厉害。"
陈五心里一酸。他在现代也是个爹,女儿刚上初中,前妻带着改嫁了。每次视频,女儿都管他叫 "叔叔"。
"以后我教你算术," 他说,"学会了,谁也骗不了你。"
阿月眼睛亮起来:"真的?"
"骗你是小狗。" 陈五打了个酒嗝,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篝火突然暗了下去。康屠何猛地站起来,弯刀出鞘:"马贼!"
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擂在人心上的鼓。
陈五的酒立刻醒了。他看见二十来个骑马的人从沙丘后冲出来,裹着羊皮袄,脸上蒙着布,手里举着马刀。商队的护卫们抄起长矛,杂役们把货物往骆驼肚子底下塞,阿月死死攥着他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康屠何!" 马贼头子勒住马,刀指商队,"留下货物,放你们一条生路!"
康屠何往前跨了一步,腰板挺得笔直:"我们是康国商队,可汗的朋友!你敢劫我们,康国的骑兵会踏平你的帐篷!"
马贼头子笑了:"康国?现在漠南是柔然的天下!康屠何,你以为还能靠老关系?"
陈五脑子转得飞快。商队有三十人,护卫只有八个,马贼有二十多,硬拼肯定吃亏。他想起现代谈判课学的 "心理威慑",清了清嗓子:"各位兄弟,商量个事儿?"
马贼们愣了。头子眯起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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