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凉,徐达关窗转身。“妙云,为父有句话你要记住。”
“女儿听着。”
“马大夫这样的性子,越是看出你身份贵重,就越会敬而远之。”徐达目光如炬,“你若真对他……咳,总之强求不得。”
徐妙云耳根发烫,攥着锦盒的手指微微发白。“女儿只是钦佩他的医术。”
徐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进宫请安。”
……
回到闺房,徐妙云让春桃备了热水。
氤氲水汽中,她望着铜镜里模糊的面容,忽然想起马淳那双平静如湖的眼睛。
那样一个人,明明有通天的手段,却甘愿窝在小村庄里。明明猜到了自己等人身份不凡,却连诊金都不肯多收。
春桃进来添热水,见她发呆,小声提醒:“小姐,水要凉了。”
徐妙云这才回神,慢慢解开发髻。青丝垂落,遮住了她微红的脸颊。
“春桃,你说世上真有人不在乎功名利禄吗?”
小丫鬟歪着头想了想:“奴婢见识浅,只觉得戏文里的神仙才这样。”
徐妙云轻笑出声,掬起一捧温水。“可他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
躺在床上时,远处传来更鼓声。
徐妙云辗转难眠,索性起身点了灯,翻开马淳批注过的算学笔记。
那些字迹算不上好看,却自有一股洒脱之气。
复杂的算题在他笔下化繁为简,就像他这个人,把纷扰世事都看得通透。
烛光摇曳,徐妙云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她推开窗,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四月特有的草木清香。
这样的夜晚,小青村的医馆里,那人是不是也独对孤灯?是在研读医书,还是在为哪个素不相识的病患配药?
她想起今日离开时,马淳站在医馆门口的样子。
青衫落拓,身后是简陋的茅屋,却比京城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宇更让人挪不开眼。
“小姐?”春桃揉着眼睛进来,“您怎么还不睡?”
徐妙云合上窗,吹灭了蜡烛。“这就睡。”
黑暗中,她把锦盒紧紧搂在怀里。雪山参的冷香透过檀木,让她想起那人身上淡淡的药草味。
那样的一个人,就像父亲说的,越是明白彼此云泥之别,就越会退避三舍。
可偏偏是这样的退避,最让人……
……
时间总是会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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