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应酬,心中冰冷一片,如同窗外飘落的雪。周洪的杀意和忌惮,如同毒蛇,已然亮出了獠牙。这场鸿门宴,才刚刚开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在刻意的喧闹下似乎缓和了些许。
吴猛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秦烈案前,脸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不加掩饰的挑衅:
“秦……秦副将!恭喜高升啊!”
他舌头似乎有些打结,声音很大,“碎石滩一战,秦副将大发神威,阵斩千夫长,吓得狼崽子屁滚尿流,吴某……佩服!佩服得紧啊!”
他猛地将酒杯往秦烈案上一顿,酒液溅出少许。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眯着眼睛,带着一丝恶意的探究,“秦副将当时……是怎么知道那千夫长旧伤在膻中穴的?莫非……秦副将早就认识那草原蛮子?还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哈哈,说来听听,也让弟兄们开开眼!”
此言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秦烈身上,连周洪也放下了酒杯,眼神闪烁,显然这也是他心中深藏的疑问。
吴猛看似醉醺醺的质问,实则直指核心,暗藏祸心!若秦烈解释不清,通敌或身怀妖术的帽子随时可能扣下!
秦烈缓缓放下手中的银箸,抬眼看向吴猛。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深邃得如同古井,没有丝毫被质问的慌乱。那平静的目光反而让借酒装疯的吴猛心头一悸,酒意都醒了几分。
“吴将军说笑了。”
秦烈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秦某一介边军武夫,怎会认识那等蛮酋?至于未卜先知,更是无稽之谈。”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席间众人,最后落在吴猛脸上,带着一种战场上淬炼出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战场之上,生死一线,哪容得半分侥幸?察敌破绽,无非‘眼利、心细、胆壮’六字。那千夫长冲阵之时,看似气势如虹,实则脚步虚浮,左手始终下意识地护在胸前膻中穴附近。其呼吸在发力瞬间,于膻中穴处有极细微的凝滞不畅。此乃旧伤未愈,气血淤堵之兆!”
秦烈语速不快,却条理分明,仿佛在复盘一场精妙的棋局。
“此等细微之处,稍纵即逝。生死关头,信则有,疑则无。秦某不过是赌他旧伤未愈,赌《崩山劲》能破其防御,赌我麾下儿郎能抓住敌酋授首、敌军崩溃的战机罢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所幸,秦某赌赢了,苍狼城的儿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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