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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食髓知味之后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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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程璧辗转反侧，总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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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来覆去，陷在枕头中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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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和她在一处的味道幽幽散尽了，换了新的床单被褥，她的发香早就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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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床头的手机，摁亮，已经将近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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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开明珏的微信头像，输了内容又删掉，反反复复几次，直到明珏率先发来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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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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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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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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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着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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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前的程璧叹了口气。明珏几乎能感觉得到他的失落，想象他抱着手机窝在被子里的样子，像只求关爱的大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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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发了个“乖，摸摸头”的表情：“再等等，开学了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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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璧：“陪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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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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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璧：“单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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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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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吧，不逗你了。”他发了个语音过去，低声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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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点开第二条语音，将那句“晚安”反复听了叁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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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房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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