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旱裂预警与绿痕初生
当第七次水壶倒出的只有沙粒时,马龙后颈的旧鳞痕突然泛起潮湿的痒意。正午的沙丘像烧红的铁板,空气扭曲出无数晃动的蜃楼,远处枯木的轮廓被烈日烤成焦黑的剪影。阿灰趴在他脚边,舌头耷拉着甩出透明的涎水,熔熔则蜷缩在他破帽檐下,琉璃翅膀上凝着层薄薄的盐霜。
“再找不到水源,绿洲守护者的药……也撑不到明天。”马龙喃喃自语,指尖划过背包里铝箔包裹的药瓶。昨夜新浮现的纹路还藏在皮肤下,像未舒展的嫩芽,此刻随着喉结滚动突然发烫——他踉跄着撞向一丛枯死的骆驼刺,干裂的手掌按上虬结的根系时,后颈骤然窜过电流般的麻痒。
暗金色纹路尚未褪尽的皮肤下,新的翠绿光痕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从掌根爬至小臂,形成细密如叶脉的网络,末端闪烁着水珠般的微光。他下意识注入一丝体力,掌心接触的枯根突然爆出清脆的“咔嚓”声,焦黑的枝桠上瞬间绽出嫩红的芽,三秒内抽出巴掌大的肉质叶片,叶片边缘渗出晶莹的液滴——那是植物从空气里凝结的水分!
“这是……”马龙震惊地缩回手,叶片在十秒后迅速萎蔫,变回焦枯模样,唯有指尖残留的湿润感真实可触。阿灰突然用鼻尖拱他的手腕,幽蓝荧光锁定了更远处——一道深不见底的沙裂谷横亘在金色沙丘间,谷底倒伏着成片如同巨蟒骨架的枯木,而在裂谷尽头,一丛模糊的墨绿色阴影正若隐若现。
二、枯木潮生与沙裂迷踪
裂谷的沙壁布满蜂窝状风蚀孔,马龙跳下时,翠绿叶脉纹路在掌心亮起。他触碰到一株腰粗的枯胡杨,纹路中涌出的淡蓝光雾如溪流般渗入树干,皲裂的树皮瞬间鼓起,爆出成串翡翠般的叶片,枯萎的根系在沙下发出吸水的“滋滋”声。然而十分钟刚过,叶片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树皮重新裂开深缝。
“只能维持十分钟……”马龙皱眉,加快脚步。熔熔突然俯冲而下,喙尖指向裂谷底部的暗沙——那里埋着半截石质碑刻,风化的纹路刻着扭曲的仙人掌图案,碑顶凹陷处积着几捧干沙。他用指尖划开沙层,翠绿纹路亮起的瞬间,碑刻缝隙里竟钻出几缕银丝般的根须,顶端顶着米粒大的绿色花苞。
“万年仙人掌……应该就在附近。”他想起绿洲老者的传说:沙漠深处有种活了万年的仙人掌,根系扎入地下暗河,茎干储存的水分能灌满三个蓄水池。此刻后颈的绿痕搏动得更剧烈,像有颗心脏在皮肤下跳动,指引着他走向裂谷尽头那片反常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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