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奴婢才刚刚入宫,有幸见过先皇后,据宫中的老人讲,人人都口口称颂的先皇后,其实是被累死的。她频繁的生育皇子公主,又要亲自教养,还要替皇上管理庞大的后宫。为助皇上开疆拓土,她带头节俭,月子中连一碗燕窝粥都不舍得用。无数个日夜的殚精竭虑,又要防备皇上对自己母家的猜忌,这般的耗费心理才使得她英年早逝……女人能做到这个份上确实不易,但先皇对她的情深意重谁又能知道有几分真心呢?”
猛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茯苓忙跪下道:“皇后恕罪,是奴婢该死,妄仪先帝先皇后。”王婉抿了一口带着奶香的淡褐色药汤咽下,云淡风轻的说道:“别动不动就请罪的,不过是长日无聊,闲谈几句,说不上是妄议,你且起来吧。”看着皇后脸上淡淡的微笑,茯苓起身思忖道,怪不得昭阳殿的宫女太监都彬彬有礼,行事有道,有这样一位和颜悦色的主子,就算是当奴婢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傍晚时分,当天边的晚霞还剩下一抹浅黄的光晕,李恪之下朝回来。两个太监搬来一筐淮南进贡的蜜桔,那蜜桔颗颗金黄圆润,闻着就有一股清香之气,看得王婉口舌生津。那少有的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李恪之忍俊不住:“婉儿,莫着急,慢些吃。刚才茯苓说了,此物虽好,但仍需少食。”
王婉吃了几瓣,仍觉得意犹未尽,略显羞涩的说道:“真是奇怪了,我以前也不爱吃酸的,如今竟是吃不够?”李恪之又剥了一个递给她,笑着道:“或许是你腹中的宝宝喜欢这个味道,也未可知呢?”
“朕幼时也曾十分喜食此种蜜桔,记得有一次,父皇赏了母妃半筐,母妃自己不舍得吃,只紧着朕用。小孩不听劝,只逞一时口腹之欲,等到了次日,口舌生疮,疼的吃不下饭。母妃极为自责,父皇也责怪她溺爱太甚,可只有朕知道她的一片拳拳慈母之心。总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儿子,但凡是朕喜欢的,她都从来不用。那时年少不懂,如今才明白母妃身为前朝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只不过后来身份骤然改变,不得不委屈求全而已。她常常望着幼时的朕暗自叹息,埋怨自己未能给儿子一个嫡出的身份;她半生谨小慎微,吃斋念佛,不争不抢,不过是祈求儿子能平安长大罢了。”
李恪之低沉的声音中有一丝感伤,他想到自己前世百般隐忍,仍被诬陷杀害。由此体会到母亲作为一个亡国公主在宫中生存的不易,时过境迁,当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时,那个视自己如珍宝的人,已隐入尘烟,再也不见。
“母妃若在天有灵,她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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