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在门里候着,先是到了东院见了方丈法云禅师。王博桢偕其他人等在寺内候着,春兰扶着王婉跟着方丈法云往后院禅房去了。穿过红墙碧瓦的殿宇,经过花木扶疏的僧舍,走进一所朴实无华的禅院,一株高大的银杏树还未长出嫰叶,屋檐下阔大的荷花缸里,几条锦鲤正欢快的游着。方丈轻推开禅房的木门,回身双手合十对王婉道:“施主请进,大师已在房里等候,老衲就先告辞了。”王婉福身谢道:“多谢方丈。”
王婉示意春兰等在门外,自己轻吁一口气,缓缓的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室内摆设简陋而清雅,宽大的桌案后面,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僧正颔首低眉。王婉上前施礼道:“晋阳王婉奉祖父之命特来拜见仙师。”声音清脆悦耳,寂了大师看面前的少女明眸皓齿,丰肌秀骨,清新淡雅的仿若观音像前盛开的白莲。点头微笑道:“不必拘泥,老僧与尊祖父乃忘年至交,不期他孙女竟也这般大了,真是岁月匆匆啊。”说着,示意王婉在一旁的檀椅上坐下,王婉谢过,双手奉上祖父的书信。已有小和尚送上茶来,王婉接过,方欠身坐下。
寂了大师看了信笺,抬头对王婉道:“尊祖父的修身齐家之术越发精进,对小施主的拳拳关爱令人动容。他言你体弱,老僧略懂岐黄之术,请小施主移步过来待老僧把脉。”到茶的小和尚已摆好座椅,春兰进来替王婉在手腕上盖上丝帕,寂了大师两指轻触,闭目沉思片刻方说:“小施主并无大碍,多动多食必更康健。只是思虑过甚,肝气郁结,心脾不交。老僧开好药方,须照方抓药,按时调理就无事了。”
王婉颔首谢过,寂了大师沉吟道:“小施主自是聪慧,是否还有疑惑之事?可否讲来,老僧替你开解一二。”王婉深知已被寂了大师看出心事,便轻声道:“谢仙师关怀,婉儿本自小无忧,然今岁上巳节在晋祠不老泉前突发晕厥,晕迷三日缠绵于一个骇人的梦境。”遂慢慢讲出梦里所见,最后已是哽咽难言。寂了大师一直闭目倾听,末了才悠悠道:“心有所念,方为梦靥。今既托出,便如乌云消散。然生死轮回,业缘宿命,世间百态,变化无极。有人生于高处,却最终跌落尘埃;有人长于草间,终是光芒万丈。时也?命也?今既得垂怜窥见前世,那今生必要顺遂平安。心如莲花不着水,又如日月不住空,身在红尘之中,事来则应,事过则无。不必纠结于过往,亦不必惊惧于未来。”寂了大师的目光从虚无慢慢转向王婉,见她眉目舒展,似有所悟,又道:“老僧观小施主面相,面似观音,身如尧母,福贵之气,非常人所见。望善自珍重。”王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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