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分样筛不知何时已捏在掌心。
这是父亲退休前送我的最后一件痕检工具,筛网细得能截住0.01毫米的纤维。
我上前半步,筛网边缘轻轻划过陆沉第三颗衬衫纽扣——金属表面的磨损呈15度斜角,和我上周在物证室翻拍的陆渊童年日记压痕完全重合。
那本日记里夹着半张糖纸,糖纸边缘的褶皱正是被这样角度的纽扣压出来的。
“你替他背了二十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碎冰,“小学时他偷砸了传达室玻璃,你说是自己干的;高中他把校董儿子打进医院,你顶了处分;三年前陆夫人死亡现场,你换了他的带血袖扣……”
陆沉的呼吸频率骤降。
林疏桐的听诊器不知何时贴在他胸口,她睫毛剧烈颤动:“每分钟8次……人类正常呼吸频率的三分之一。”她突然举起紫外线灯,冷白光刺得我眯起眼——陆沉的瞳孔里,视网膜血管像张金色的网,每根脉络的分叉角度都和我电脑里陆夫人的眼底扫描图重叠。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震颤,“他的视网膜血管分布……和陆夫人完全相同。”
冷库的警报声突然变调。
原本尖锐的蜂鸣转成低频的嗡响,天花板的红灯开始规律性明灭——10、9、8。
老K的机械心脏从陆正雄腐烂的胸腔里浮起来,蓝光变成令人作呕的紫,表面的散热口渗出黑色黏液,每滴黏液落地都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倒数10秒后启动意识吞噬。”赵宏突然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语气轻快得像在念菜谱,“老K的意识体需要活人的脑波当容器,陆渊的基因链快崩了,陆沉的……正好完美匹配。”
我死死盯着陆沉的瞳孔。
瞳孔模拟器在他眼底捕捉到0.3秒的收缩——那是人类在主动控制生理反应时才会出现的微颤。
结合他刚才异常的呼吸频率,结合视网膜血管的遗传特征,结合那枚磨损的纽扣……
“你故意让克隆体吞噬自己。”我一字一顿,“用你的意识当诱饵,让老K以为找到了新容器,其实是要切断他和陆渊的基因链绑定。”
陆沉突然笑了。
他伸手碰了碰我手里的分样筛,指尖冰凉:“沈专家,你该看看X - 07实验舱的使用说明。基因链维持时间……和呼吸频率成反比。”他的目光扫过缩在林疏桐怀里的陆渊,后者正攥着他的衣角,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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