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证物袋的手指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那种血液往头顶涌的滚烫,像三年前在解剖室看到母亲尸体时,解剖灯在视网膜上烧出的光斑——阿伟指甲缝里那点灰黑,被静电吸附在金属板上时,泛开的暗青色,和当年凶手鞋跟蹭掉的墙灰,连颗粒直径都像是用同一把筛子筛过的。
那些细小的尘埃仿佛还带着旧楼墙面剥落时的粗糙触感,刺痛指尖。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撞开审讯室的门,白大褂下摆还沾着阿伟的涎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攥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ICU的电磁干扰压不住了,周明远妻子的脑电波成了直线——但仪器显示她的脑干还在活动。”她的睫毛剧烈颤动,像被暴雨打湿的蝶翼,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他们说……像是有另一个意识在抢控制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焦虑,如同电流在皮肤表面游走。
老周的对讲机还在刺啦作响,他拍我肩膀的手重得像块铅:“运尸车后厢找到了蓝藻培养基,和赵宏办公室锁着的病例本——”
“等我两分钟。”我打断他,把证物袋举到紫外灯下。
阿伟刚才抽搐时震落的碎屑正躺在袋底,球形颗粒在光斑里滚出银边,“粉煤灰。”我听见自己喉咙发紧,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球形颗粒分布密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证物袋边缘,三年前在母亲遇害现场,我蹲在墙根数了十七个小时,把每粒墙灰的直径都记进了笔记本,“和临州精神病院旧楼的墙面水泥成分完全镜像。”
林疏桐突然凑近,发梢扫过我手背,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2020年5月8日。”她的呼吸拂过玻璃,在证物袋上凝出白雾,“那年我妈刚调去省厅,她笔记里写过,精神病院为了升级灭菌设备,旧楼B区重新浇筑过墙面。”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氧化层厚度……”
“是那天。”我掰下一点碎屑边缘,金属镊子在紫外线下泛着冷光,“水泥的水化反应程度,正好对应那天的湿度记录。”指尖残留着碎屑摩擦带来的细微颗粒感,像砂纸轻擦皮肤。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宏的黑色皮鞋先撞进视线。
他额头挂着汗珠,警服第二颗纽扣歪了半寸——平时最讲究仪容的副支队长,此刻像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的。
“沈警官,”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扫过我手里的证物袋时顿了顿,“精神病院早被废弃三年了,您不会真信个疯子的胡话?”
“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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