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警官?”赵宏后退半步,眉峰拧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举起吸附板,让光斑落在他皮鞋上:“赵副支,您这鞋上的泥......”我用镊子轻轻掰开泥块边缘,触感粗糙干燥,像是干涸的河床,“护城河的蓝藻孢子,和精神病院旧楼墙面的水泥成分完全吻合。”
林疏桐的呼吸突然一滞。
她凑过来时,发梢扫过我手背,带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却因紧张而变得粗粝,“阿强死亡现场的泥地压痕,我记得是十字纹路。”
我顺手翻过他的鞋底——磨损的橡胶底上,十字凹痕像道刻进骨头的疤,深得让人不适。
“和现场监控里那个模糊脚印,纹路分毫不差。”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害怕,是终于触到线头的兴奋,那种心跳如擂鼓的感觉,像是握住了命运的尾巴。
三年前那个雨夜,我就是这样握着搭档的配枪,看着他倒在我怀里,血浸透了我的痕检服。
现在这线头,会不会就通向当年那声“小心”?
当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蓝光在赵宏口袋里晃出一道菱形光斑时,我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比电流声还清晰。
加密手机的屏幕裂缝里泄出半张照片的影子,她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缝:“是周明远。”
“什么?”我脱口而出,声音撞在审讯室的金属桌面上,震得后槽牙发酸。
她没回答,指尖猛地扣住赵宏的袖扣。
警服布料被扯得发出“刺啦”声,他本能地甩胳膊,却被她用解剖钳卡住肘弯——那是她尸检时固定尸体关节的手法。
“看这里。”她的声音像冰锥凿进水泥,紫外线灯的冷光扫过他袖口翻卷的衬里,“蓝藻孢子。”
我凑近。
暗绿色的微小颗粒黏在棉麻纤维上,在蓝光下泛着荧光,和阿强指甲缝里我用分样筛筛出的泥样一模一样。
三天前解剖室里,我举着载玻片对她说“这泥里有护城河特有的颤藻”时,她正在给阿强做尸检,镊子尖悬在死者指甲缝上方三厘米,说“凶手戴了医用手套,但指甲刮到了他的袖口”。
原来如此。
赵宏的脸瞬间白了。
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配枪——但半小时前老周已经收走了他的警械。
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三年前,搭档倒在我怀里时,也是这样徒劳地去够被踢飞的配枪。
我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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