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粘稠的黑暗与刺耳的尖鸣中被无限拉长。陈小雨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臂如同被浇筑在钢铁中,纹丝不动地钳制着怀中那具疯狂扭动的冰冷躯体。男婴眼中的釉光如同濒临炸裂的弧光灯,在刺目的白炽与濒死的黯淡间疯狂闪烁,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股狂暴混乱的能量冲击,狠狠撞在陈小雨的神经上。施耐德虚影的狞笑、汉娜绝望的眼神、燃烧的窑炉、悬挂的釉童……无数破碎的恐怖画面如同高速旋转的砂轮,在她脑海中疯狂碾磨,意识边缘开始出现崩解的裂痕。
鲜血顺着她的额角、鼻孔、耳道不断淌下,在下巴汇成细流,滴落在男婴冰冷的脸颊上,与那非人的釉光混合,又被剧烈的抽搐甩开,在布满保温箱碎片的地面溅开一朵朵暗红的小花。手臂的肌肉在超负荷的对抗中撕裂般剧痛,但她咬紧的牙关没有一丝松动,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执着,死死将那双暴怒的釉光眼瞳锁定在自己身上。
“呃啊——!!!” 手术台上,江夏的身体在同步的混乱能量冲击下猛地一弹,发出更加凄厉的嘶鸣。肋间那个搏动扭曲的微型心脏轮廓剧烈地痉挛、变形,暗红与靛青的釉彩光流如同失控的毒蛇乱窜,每一次扭曲都伴随着更多闪烁着七彩光晕的透明胶质汹涌喷出,几乎要覆盖她整个上半身!心电监护仪上代表核心节点的机械波形疯狂地上下乱跳,拉出令人心悸的尖锐峰值。林主任和护士们徒劳地试图止血、固定,却如同在对抗一场无形的风暴。
“江队……脑电波……快消失了……” 吴振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带着濒临绝望的嘶哑,分析室内最后几台幸存的仪器屏幕疯狂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就在陈小雨感觉自己即将被脑海中的信息洪流彻底撕碎、手臂再也无法承受那狂暴挣扎的瞬间——
“滋啦——!!!”
一声刺耳的、如同高压电流击穿绝缘体的爆鸣,猛地从她腰间的加密通讯器炸响!紧接着,江雨嘶哑而狂喜的声音,穿透了混乱的噪音和意识中的风暴,如同惊雷般炸开!
“找到了!小雨!陶瓷厂地下!深层!祭坛!汉娜……汉娜留下的……骨头!是钥匙!是钥匙!!”
通讯背景里,是震耳欲聋的钻机轰鸣、岩石崩裂的巨响、以及队员们激动而急促的呼喊!
“位置!!” 陈小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被血腥味堵得变形。
“坐标同步到你平板!最深处的窑室!中央……中央有个……石棺!不!是釉封的祭坛!祭坛中央……插着……插着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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