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弄进了宏图旗下……或者……或者跟宏图有关系的……工程队……运输队……小工厂……然后……”
孙子刚的声音变得如同梦呓,充满了血腥味:
“然后……就……就是各种‘意外’……工地上……掉下来的钢筋……运输途中……翻车的货车……工厂里……‘意外’的火灾……或者……或者‘突发急病’……一个……一个都……都没活下来……”
“那个……那个带头的家长……他……他好像察觉到了……提前……提前跑了……跑进了……跑进了金州西边的老鹰山……”
孙子刚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极致的恐惧,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
“我爸……我爸派了我哥亲自带人去追!就在老鹰山的断魂崖……追上了!我哥他……他手里当时……拿的就是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双管猎枪……霰弹枪!”
郭言成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我哥他……他根本没想抓活的……”
孙子刚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他……他当着那个家长的面……把……把录着他女儿……被……被……的录像带……扔下了悬崖……然后……然后……”
孙子刚猛地抱住怀里的牛皮纸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然后他就用那把枪!顶在那家长的胸口!砰——!!!轰得……轰得稀巴烂!那血……那肉……溅了一脸!然后……然后一脚把尸体也……也踹下了断魂崖!尸骨……尸骨无存啊!郭董!尸骨无存啊——!!!”
他喊完,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抱着那个文件袋,嚎啕大哭,不知道是因为悔恨还是害怕。
郭言成僵在原地。
窗外的暴雨疯狂地抽打着玻璃,发出密集而沉闷的轰响,如同无数冤魂在愤怒地捶打。
办公室里只剩下孙子刚撕心裂肺的哭嚎和雨声。
霰弹枪。
胸口。
录像带。
坠崖。
尸骨无存。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孙子刚血淋淋的叙述,拼凑成了一个完整而狰狞的复仇图腾!
那个摔下断魂崖、尸骨无存的父亲……他回来了吗!带着刻骨的仇恨和那把象征虐杀的霰弹枪!他要所有参与过、包庇过、甚至仅仅是身处那艘罪恶之船高层的人,血债血偿!
郭言成缓缓转过头,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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