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话 决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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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的头，不敢抬起——他就在前方站着，也许五步，也许三步，距离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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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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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平静如斯，却清冷得像酷冬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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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语，只低头等着他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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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顾夜承打捞上来的尸体你有看过吗？”那人声音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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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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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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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腹被江中棱石划破，江水也漂不净淤泥和血污，一身原本湛蓝的衣服都是血污，情状可怖，你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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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在脑中闪过，却又抓不住。怀安一震，似有不安，下意识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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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一切都如期而至，然后结束，自此不再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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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抬起头来，迎上上他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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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白目如黑漆，却偏偏让人感觉那是嗜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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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笑扬，但她知道，他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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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仿佛在瞬间被剥离。但她听到的自己的声音，竟然还能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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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岩石划破的不是下腹，是左胸。”她手也按上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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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那天穿着的衣服不是蓝色，颜色和你的名字一样，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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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在他的喉间逸出，餐厅的人几乎都停止了各自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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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经理十分焦急，但认出顾夜白，有些惮忌，不敢上前阻止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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