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怀里那件羽绒服，腰疼，但温暖惬意，大概是几个月内睡得最香的一次。路况颠簸她却很稳，脸颊有只手，顾逸没动，只顺着手指方向品了品，梁代文这颗歪脖老树还没醒，一只手盘着顾逸的头，另一只托着她后脑勺，像即将发出去的龟派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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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屈辱，顾逸睁着眼睛看着驾驶位后座，一定是这个诡异的卡位让她想不出恋爱感的比喻。但这个即兴发挥又冷场的夜晚，她没觉得自己赢了，梁代文温暖的手指让她觉得，她就算是个异类，也有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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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期待着再闭上眼睛还能回到那个梦里，让梁代文再笑一次，而紧接着梦到的是她历次在 ounce 冷场和忘词的情景，接连的狼狈让她彻底睡不着了，只能在路上悲催地回忆人生，尤其是认识梁代文之后，像是站在一百米障碍赛的赛道上起跑，踢翻了所有障碍物最后还被障碍网死死缠住，固定在扭曲的姿势里提醒自己，没关系，吃的亏都消化好了，以后就会变成一个吃亏不会消化不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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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顾逸整个腰都散了，在电梯间觉得自己像个铰断了的螺丝钉。梁代文全程没说话，她有点心虚：“我搞砸了我知道，真的抱歉，我就是嘴太直，不懂得沟通技巧，上楼手机充好电我立刻下单蔡康永，好好学习沟通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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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梁代文盯着头顶的灯：“你要是能学会，早就能做个提成丰厚的销售了。在年会这种客场还 keep real，你该去做个 underground ra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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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怼让她清醒了，梁代文遇人不淑，遇到自己算他倒霉，失业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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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映出那身商务西装，顾逸也烦了，进门就换回了宽大的 t 恤：“我大概不能穿正装说脱口秀，那种特别商务的场合，我总会上升价值观，不经意地激怒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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