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走到浴室里，将手机架在一侧台面上，随口道：“偶尔加班还行，人老了精力不济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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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淮沉默地听着，那边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姜宜应当是在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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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是寻常聊天的语气，语调温温柔柔的，时不时还蹦出几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自嘲。这两年他们闹得很僵，眼下这普通熟稔的聊天竟让他忽然生出一点眷恋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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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老吗？当然不老。人在十来岁时懵懂，在二十来岁时迷茫，三十岁恰好是人这一生走向稳定和完固自我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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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重要的阶段里，他并不想缺席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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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淮本想等处理完纽约的事情再和她好好坐下来谈，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陈少希刚才那一顿哭搅乱了他的思绪，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想和她说话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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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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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她轻巧的声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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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正在刷牙，察觉到陈书淮似乎有话要说，咬着牙刷等待片刻，然后听他叫了声“honey”，一时不察吓得把水杯打翻，连他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直接挂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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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几年，陈书淮很喜欢这么叫她，他偶尔也会换成“sweetie”或者“beautiful”。一般在夜里要上床睡觉，或者平常他们黏在一起时，他会将她揽到怀里，用懒洋洋的美式腔调随口这么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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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知道他并非刻意，但每当这个时候，她总听出几分调情哄弄的意思，他的声音钻进她耳里，像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一路往她心头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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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闷头刷完牙，把手机设置成勿扰模式，根本不想看他有没有继续发消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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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被子上床，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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