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目光缓缓、缓缓地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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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淮姿态悠然，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烟头放在王山手背上碾，烟灰一点一点散开，空气中飘着一缕焦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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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仍然冷淡而平静：“我建议你管好你的手，眼睛和嘴，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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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山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抽回手，捂住手背的伤处，匆匆忙忙站起来哭丧着脸，连声道：“陈总，哎哟，我真的没想到姜律师是您太太，以前也没听您提过，给您和太太添麻烦了，我对处理结果没有意见，只要您和太太能消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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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淮打开门，让门口的保镖将王山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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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保镖轻轻关上，他站定在原地，心中因王山最后那些话升起一番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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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和姜宜是夫妻的人的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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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们在纽约举办婚礼，到场的除了双方家人朋友外都是各界高层，媒体不被允许参加，以至于姜宜回到国内时，周边所接触的同事客户之流根本不知道她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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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几年的时候，陈书淮知道她不爱提，心里存了几分不高兴，索性也对此闭口不谈，这才渐渐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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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二十岁走到三十岁，事业也随着年纪走向新的阶段，有背景的和没背景的，有人脉的和没人脉的，将彻底分流向两种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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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淮头一次意识到，是他在姜宜这段如此关键的人生阶段里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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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他的妻子，本该能保护她免于面对灰色地带的丑陋面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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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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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是心灰意冷地离开律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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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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