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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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量并不算好，又菜又爱喝，清甜爽冽的小麦香气暂时掩盖了偏高度数的后劲。一连喝了两杯，她兴致有些高了，话也变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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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考上清大，感觉自己干什么都能成，他又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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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木质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我又听说他要去美国读大学了，心想要是不表白可能这辈子都吃不上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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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逗笑了，只有褚期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不像其他人一样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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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说得脸热，下意识朝身边的男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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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位置挨得近，肩靠肩腿挨腿，陈书淮静静看着她，一双漆眸带上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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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忽然和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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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热烈躁动的夏日，高中宽阔的操场边有一棵高大的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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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树叶随枝丫旺盛地朝四周生长，灿烂的阳光从缝隙中穿过，如细碎的金子般落在他的发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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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安静地站在树下，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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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姜宜心跳如擂鼓，薄汗将细碎的发丝黏在颈项，微微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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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眼都是他明亮清澈，略带笑意的眸子，纤长的睫羽和秀挺的鼻尖，脑子里准备的一大串话一瞬间忘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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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裹住他们的身体，一路钻到少年人充斥着青春躁动的骨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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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磕磕绊绊地表白完，窘迫地要跑走，却被陈书淮揽入怀中，听他低声问：“我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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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柔软梦幻的，属于初恋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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