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军士不懂太多大道理,他们只关心最实际的问题——粮饷和秩序。对于阉党和东林党的争斗,他们没有太多立场,谁能让他们吃饱饭、拿到军饷,谁能带来秩序,他们就拥护谁。东厂的重建,在他们看来,反而带来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就在士兵们议论之际,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周遇吉一身戎装,出现在城楼上。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坚韧,眼神锐利如鹰,不怒自威。他目光扫过底下的队列,听到那细碎的议论声,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军前不得妄议朝政!尔等身为军人,守土杀敌乃是本分!朝堂之事,自有陛下与诸位大人定夺!再有乱嚼舌根者,军法从事!都给本将打起精神来!”
周遇吉治军极严,他一声怒斥,底下顿时鸦雀无声,士兵们个个挺直了腰板。
恰在此时,一名负责前出警戒的缇骑飞马奔回,在城下禀报:“启禀总兵大人!天使车驾已至城外五里!”
周遇吉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他望着西方扬起的尘土,心中却不由泛起嘀咕:“太监……还是司礼监的秉笔……陛下在这个时候派一个太监来代州,究竟是何用意?” 他对朝廷,尤其是对宫中的太监,本能地抱着几分不信任。这些年,朝廷对边镇的支持越来越少,粮饷拖欠是家常便饭,如今大敌当前,却派来一个太监,难道是来指手画脚,或是……来催逼钱粮的?他不由想到了自己身后那道至关重要的防线——宁武关。那里一旦失守,流寇便可长驱直入,威胁京师。他肩上的担子太重,容不得半点差池。
不多时,李凤翔的车驾在缇骑护卫下抵达代州城下。验明正身文书后,吊桥缓缓放下。李凤翔下了马车,整了整略显风尘的袍服,在周遇吉的临时官署内,见到了这位山西总兵。
“咱家李凤翔,司礼监秉笔,奉旨前来慰问周总兵及麾下将士,周总兵辛苦了。” 李凤翔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态度亲和,完全没有京城大珰的倨傲,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明。
“不敢,份内之事。” 周遇吉还了一礼,态度却显得有些冷淡和疏离。他打量着眼前这位面白无须的太监,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李公公此来,可带有陛下圣旨?或是……朝廷调拨的粮饷军械?”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李凤翔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带着一丝歉意道:“周总兵性情果然爽直。不瞒总兵,咱家奉旨仓促,陛下口谕先行,圣旨尚在内阁拟定之中。至于粮饷军械嘛……” 他故意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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