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出来了,他站在玄关换鞋,给沙发上的杨枝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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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了,我回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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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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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一个人坐在明亮如昼的客厅里,家里太安静,她专心地听着风声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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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听了多久之后,杨枝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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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太吵,关掉。冰淇淋化了,扔掉。小票算完了,扔掉。餐具没用了,放进洗碗机。薄荷糖和手电筒与她无关,丢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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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一切恢复如初,回到卧室,趴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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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把脸埋在胳膊里,皮肤之间夹着几缕头发,压得不太舒服,可她太累了,累了好多天好多年,没力气把头发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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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着眼,问回了那个问题:这么多年她是不是全都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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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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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慕留”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倒退,她的倒退,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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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枝觉得自己已经睡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男人说说笑笑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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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约约听到了数字,以为是程唯在跟慕留讨论面试题,听了几句才听清楚,原来他们在聊nba的比赛,凯尔特人进了总决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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