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杨枝见到这间一尘不染的厨房,忽然连泡面也懒得煮了,她洗了一小碗无籽青葡萄,配着紫菜包饭一口甜一口咸地吃,心随着味蕾左右横跳,一点也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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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要下雨了,深灰色的天空把房间压得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烤箱上的数字时间,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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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蜷坐在椅子里,不想去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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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起身,不想吃饭,什么都不想做,即使她依然在机械地往自己嘴里喂葡萄,一颗接着一颗,心里结着烦躁,一串一串,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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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要下雨?为什么又回到了这种境地?为什么又要守着那个七点钟?这么多年是不是全都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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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微弱白光又跳动了一次,18:59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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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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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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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留推开了大门,眼前的房间安安静静,灰里泛黄,半点人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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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喘着气,垂着眼,从玄关走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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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一看,杨枝就坐在餐桌的椅子上,默不作声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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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不清表情,只能看见她四肢团成一个茧的形状,屈起的膝盖上顶着个小碗,手还在从碗口拾葡萄,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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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留把背包从肩膀放下来,拎在了手里,只觉得身心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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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敛着气息,“怎么不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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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把碗搁在桌子上,“懒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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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慕留伸手按下身旁的开关,三盏吸顶灯同时发出刺眼的白光,房间一片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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