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胡令》迅速点燃了整个东江镇压抑已久的仇恨。
起初,是死寂。
经历过无数次血腥残暴的镇压、剃发易服的屈辱、家破人亡的惨痛,东江镇的汉民,早已学会了沉默。
在沉默中质疑,在沉默中等待,在沉默中观望。
就像受伤的野兽,蜷缩着身体,蜷缩在角落,依旧用麻木、小心、谨慎的眼神,看着那些趾高气扬的旗人、包衣和助纣为虐的汉奸兵丁。
不过,“杀尽胡虏”、“助纣为虐者同罪”“复我汉家衣冠”这些激荡人心的话,也在疯传着,疯长着。
引爆点,往往始于一个微不足道的火星。
这日,小镇上,一个平日里、总是佝偻着腰、沉默寡言的老汉,被两个吃白食、喝得醉醺醺的旗人兵丁,给撞倒地。
老汉独子,被强征去修堡垒,活活累死,就地埋在城墙下,尸骨无存。
可是,他不敢伸张,不敢告官,只能当作啥也没发生一样。
“狗杂种,眼瞎了吗?敢挡老子的道。”一个旗丁醉汉,大吼一声,狠狠一马鞭,抽在老汉干瘦的脸上。
老汉猛地一颤,竟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地跪下!磕头!求饶!
他缓缓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挥鞭的旗丁。
那旗丁,被他看得发毛,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老狗,敢拿正眼瞧我,你这是找死!”。
马鞭高高举起,又要砸下。
“胡......虏......”
老汉喉咙,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声音嘶哑,却充满神奇的力量。
《杀胡令》,不止汉人知晓,旗人也知晓。
老汉猛地扑向旁边一个简陋的肉铺摊子,抄起案板上磨得锃亮、砍骨切肉的厚背砍刀!
大吼着:“杀......胡......”
“老东西,你找死!”另一个旗丁见状,猛地抽出又长又锋利的雪亮腰刀。
长刀对菜刀,优势明显。
可是,老汉早已疯魔,他才不管什么优势劣势,积压许久的悲愤,瞬间化为杀人的力量。
嘴里,喃喃喊着:“杀......胡......”
眼里,无视砍来的腰刀,像一头疯狼,迎着刀锋、扑向那个挥鞭的旗丁!
“咔嚓......”一声,腰刀砍进了老汉的肩膀,深可见骨。
老汉也用尽全力,厚背砍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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