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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干脆,背影像一把干净的刀,从他身侧斩过,没有回头。
他坐在原地,没追。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
他以为她会恨他,会骂他、打他,甚至哭。
可她什么都没做。
因为她早就放下了。
可他却忽然怕了——怕再也没机会,把她追回来。
他低头盯着餐桌上的那杯冷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高三那年,他在她的数学本上写下“你一定会走得很远”的字条;想起图书馆那盏昏黄的灯下,她边喝热水边揉着眼睛的模样;想起那晚她靠在他肩膀上,悄悄问了一句:“你以后真的会回来吗?”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过完了那个阶段——
那个会为一个人辗转反侧、为一段记忆停顿呼吸的年纪。
可现在,那些曾被压进心底最深处的情绪,一点一点浮上来,不急不缓,像潮水漫过岸线。不是突如其来的爱意,而是一种更沉重、更无法抵赖的意识:
——她一直在那里,从未真正离开过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