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焚天**的余烬尚未冷却,焦黑的地表蒸腾着刺鼻的硫磺与血腥混合的浊气。天穹城东区,昔日玄甲军驻守的“铁壁营垒”,此刻却化作沸腾的叛乱熔炉。沉重的脚步声如闷雷滚动,整齐划一,敲打在每一个幸存血灵修士的心脏上。那是玄甲军,血灵宫最锋利、最坚固的盾与矛,此刻,他们的锋刃却调转方向,指向了刚刚在血河烈焰中力挽狂澜的新任统帅——涵婓。
营垒中央校场,已被肃杀的玄甲洪流填满。三千玄甲重卒,身披漆黑如墨、刻满暗红符文的厚重战甲,宛如移动的钢铁山峦。甲叶摩擦发出沉闷的金铁交鸣,汇聚成令人窒息的低啸。他们沉默着,阵列森严,唯有面甲下透出的目光,冰冷、愤怒,又带着一种被背叛的绝望死寂。阵列最前方,矗立着玄甲军统领,血灵八将之一的屠烈。他身形魁梧如铁塔,玄甲肩吞兽狰狞,手中那柄门板般的玄铁巨刃“镇岳”拄在地上,深陷焦土。他未戴头盔,粗犷的脸上肌肉虬结,一道新添的疤痕从额角撕裂至下颌,更添凶戾。他死死盯着校场点将台上那个单薄的身影,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涵婓!”屠烈的咆哮炸开死寂,声浪裹挟着狂暴的灵力,震得点将台嗡嗡作响,“宫主尸骨未寒!血灵宫英魂未远!你,一个窃据宫主遗泽、来历不明的黄口小儿,有何资格号令玄甲?有何面目立于这血灵点将台?!”他猛地举起巨刃“镇岳”,直指涵婓,刃锋上残留的幽冥污血簌簌滴落。“玄甲儿郎!告诉我,我们效忠的是谁?守护的是何物?!”
“血灵宫!血灵宫!血灵宫!”三千玄甲齐声怒吼,声浪冲天,震散了空中弥漫的灰烬烟云。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对旧主的忠诚与对眼前“僭越者”的滔天恨意。沉重的盾牌轰然顿地,长戈如林,寒光烁烁,直指高台。肃杀之气凝如实质,压得点将台周围残存的、试图劝阻的几位涵婓支持者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点将台上,涵婓孤身而立。他身上象征临时统帅身份的赤鳞软甲在昏暗天光下显得黯淡,左臂缠着的渗血绷带分外刺目——那是强行引动帝兽之力焚灭幽冥先锋军留下的反噬创伤。劲风吹拂着他额前散落的黑发,露出其下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眸,倒映着下方三千柄指向他的寒锋,无波无澜,唯有深处一点幽光,如同凝固的冰湖下燃烧的暗火。他身后,象征血灵宫至高权柄的“血灵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狰狞的血兽图腾,此刻在叛军的咆哮声中显得格外孤寂与讽刺。
“屠统领,”涵婓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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