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墟之中,右手无力地垂着,掌心那枚血核印记灼热得如同烙铁,疯狂搏动,仿佛随时会破体而出!右肩伤口处,一丝丝灰黑色的死气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向心口蔓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核深处那股被幽冥死气刺激而苏醒的冰冷意志碎片,并未沉睡,反而因为这股新注入的同源死气而变得更加活跃、更加贪婪!它在低语,在渴望,仿佛要将他拖入永恒的幽冥深渊!
他缓缓抬起左手,抹去嘴角被刚才能量冲击震出的血迹。目光扫过四周:磐岩将军拄着战斧艰难站起,铠甲破碎,嘴角溢血;炽骸从瓦砾中爬出,熔岩重锤黯淡,气息紊乱;怒涛、风隼、雷牙相互搀扶着,个个带伤,脸色苍白。他们看着涵婓的目光,充满了惊骇、疑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对那幽冥巨爪的恐惧,对涵婓方才展现出的、那能吞噬幽冥之力的诡异血核的恐惧,对那来自帝兽却又瞬间沉寂的恐怖力量的恐惧。
殿外,万剑阁主“吊唁”的队伍,恐怕已至宫门。那虚伪的哀悼声,似乎已穿透残垣断壁,隐约传来。
内忧(叛将、血核失控、将帅皆伤),外患(幽冥侵蚀地脉、恐怖存在窥伺、万剑阁虎视眈眈),前所未有的绝境,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扼住了涵婓的咽喉,也扼住了整个天穹城的命脉。
涵婓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被灰黑色死气侵蚀的右手,以及掌心那枚如同活物般搏动、散发着不祥红芒的血核印记。血鸠叛逃前那怨毒的诅咒、鬼骸遁入幽冥的裂缝、地底恐怖存在的咆哮、血核深处冰冷的低语…无数混乱而危险的碎片在脑海中碰撞。
他猛地攥紧了左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强行压下身体与灵魂的双重剧痛和血核的疯狂悸动。他抬起头,沾满灰尘和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在深渊中点燃的两点寒星,锐利得刺破弥漫的尘埃与绝望。
“起来。”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彷徨的铁血味道,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血将的耳中,不容置疑,更不容拒绝。
“天穹城还没塌。”
他缓缓地、一寸寸地,从跪地的姿态挺直了脊梁。染血的统帅战袍在从残破穹顶灌入的狂风中猎猎作响。掌心那枚躁动的血核印记,随着他意志的强行凝聚,搏动的红光竟被硬生生压制下去几分,虽然依旧灼热,却不再那么失控地外溢。
他染血的视线扫过伤痕累累的部下,最终定格在大殿之外,那隐约传来的虚伪喧哗方向。肩头的幽冥死气如附骨之疽,血核深处的低语如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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