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猎户的粗粝和焦急,抬手重重地拍响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柴门。
“梆!梆!梆!”
沉闷的拍门声在死寂的村落里显得格外刺耳,惊飞了屋檐下几只冻僵的麻雀。
门内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缓慢、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咳嗽声。柴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隙,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草药苦香、陈年霉味、以及某种动物腥膻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缝里露出一张沟壑纵横、布满老人斑的脸。头发稀疏灰白,用一根磨得油亮的木簪胡乱挽着。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眼白布满黄翳,像是蒙着一层永远擦不干净的污垢。他佝偻着背,身上裹着一件油腻发亮的羊皮袄,袖口和前襟沾着深褐色的污渍,不知是药汁还是别的什么。他上下打量着门外两个狼狈不堪的“兄妹”,浑浊的目光在涵婓异常苍白的脸色和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能看出轮廓僵硬的右臂上停留了片刻,又在帝君兽虽然刻意收敛但依旧显得过于高大精悍的身形上扫过,最后落在他那件破旧短褂下微微起伏、透出几分不自然轮廓的左肩位置。
“何事?”老者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大夫!救命啊!”帝君兽抢先开口,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乡野汉子特有的粗嘎和急迫,“俺妹子…俺妹子在山里砍柴摔断了手!疼得昏过去好几次了!求您给看看!”他一边说,一边侧身让开,露出身后几乎站立不稳、靠在门框上微微颤抖的涵婓。涵婓适时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痛苦的呻吟,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配合得天衣无缝。
老者浑浊的目光在涵婓脸上和那条裹紧的手臂上又停留了几息。那眼神浑浊,却似乎穿透了破棉袄的遮掩,精准地捕捉到了某种异常。他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像是在清痰,又像是在思考。最终,他缓缓拉开了门,侧身让出通道,声音依旧平板无波:“进来吧。外头风大。”
柴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刺骨的寒风,也隔绝了外面荒凉的世界。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在墙角一张堆满杂物和药罐的破旧木桌上摇曳,投下跳跃而扭曲的影子。空气比门外更加浑浊,浓烈的草药味、陈旧的灰尘味、一种类似腌肉的油腻腥气、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来自地窖的阴冷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怪异氛围。
屋内陈设简陋得近乎家徒四壁。靠墙立着几个巨大的、颜色深沉的药柜,占据了小半空间。柜子表面油漆斑驳,许多抽屉半开着,露出里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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