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老低语

破口边缘，冰冷的金属面具俯瞰着下方狼藉的战场和翻腾的污秽血河，机械义眼的幽蓝光芒在烟尘中明灭不定。他没有立刻下令追击，右臂上汇聚的赤红光芒缓缓散去。

“大人，是否追击？”玄甲上前一步，沉声问道，目光扫过帝君兽消失的方向，又落回下方那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河。

赤瞳沉默了片刻，机械义眼缓缓转动，幽蓝的光芒扫过血河中那个依旧在翻涌的焦黑坑洞，扫描着其中散发的污秽能量波动。

“次级幽冥节点，活性激增，污染扩散风险等级提升。”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地陈述着，“优先执行净化协议。调‘蚀骨’小队，携带‘净炎’符文矩阵，封锁此区域入口。”

他微微侧头，机械义眼最后扫了一眼帝君兽消失的那片黑暗区域。

“目标重伤，携带累赘，无法远遁。启动‘血嗅兽’矩阵，封锁所有已知出口。他们…逃不出这片矿狱。”冰冷的宣告，如同为猎物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是！”玄甲和其他血灵军精锐齐声应命。玄甲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而逝的深沉光芒。

崩塌区深处。

帝君兽的速度越来越慢，脚下踉跄。每一次踏地，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伤口的崩裂。涵婓被他死死箍在身侧，手腕的伤口在剧烈的颠簸中再次裂开，温热的鲜血浸透了帝君兽的手臂，也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失血过多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

帝君兽猛地靠在一根倾斜的巨大岩柱后，剧烈地喘息着，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松开箍住涵婓的手，身体沿着岩柱缓缓滑坐在地，金色的血液在他身下迅速汇聚成一滩。他熔金的瞳孔黯淡无光，狂暴的血丝褪去，只剩下透支后的灰败。左肩那湮灭炮留下的结晶化伤口，正闪烁着不稳定的赤红光芒，每一次闪烁都让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一下。

他看了一眼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的涵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道深可见骨、因强行爆发而撕裂的伤口。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饥渴感，混合着巨大的虚弱，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意识。血契的反噬并未因刚才的爆发而平息，反而因为力量的再次透支而变得更加凶猛！他需要血…需要大量的、鲜活的生命能量来填补那濒临崩溃的本源空洞！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野兽般的贪婪，再次落在了涵婓那不断淌血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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