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的月光刺破云层,将北荒连绵的沙丘染成凝固血浆的颜色。涵婓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未愈的灼伤,那是昨夜帝君兽失控时焚心之焰燎过的痕迹。血腥味混合着焦糊气萦绕不散。前方,帝君兽的背影在血色月光下绷紧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每一步踏下,沙砾便无声湮灭成更细微的尘埃,留下焦黑的浅坑。他未曾回头,但那份紧绷的、几乎化为实质的压迫感,如同无形蛛网笼罩着涵婓,宣告逃亡远未结束。
“昨夜…那三个人,”涵婓喘息着打破死寂,声音干涩,“他们喊的‘血诏’,还有你胸口的残页…”疑问沉甸甸坠在心头,比身体的疲惫更难以忍受。
帝君兽脚步毫无停滞,只有冰冷的话语逆风抛来,砸在涵婓耳膜上:“蝼蚁临死的呓语,也值得挂齿?”他黑袍下摆拂过一道狰狞扭曲的焦痕,那是他吞噬追兵时焚心之焰失控反噬自身留下的烙印,皮肉再生缓慢异常。“管好你的命。下一次,未必压制得住。”那是对涵婓的警告,更是对自己体内暴走力量的忌惮。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涵婓下意识探向怀中,指尖触到那枚自师尊赐予便贴身佩戴的温润血玉——它曾是宗门清心宁神的信物,此刻却在师尊失踪、宗门通缉的绝境中,成了唯一的精神锚点。念及师尊温和的面容与谆谆教诲,酸楚与迷茫交织翻涌。然而,就在指尖触及玉石的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炽烫猛地灼痛了她!
“呃!”涵婓低呼抽手,指尖皮肤赫然留下细微红痕,仿佛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血玉在她怀中骤然升温,如同卧了一块烧红的炭,隔着衣料仍散发出惊人热力,甚至隐约搏动,如同…一颗沉睡的心脏被强行唤醒!
前方,帝君兽霍然止步!并非因涵婓的痛呼,而是他猛地抬手捂住自己左侧胸膛——正是昨日《血光策》残页诡异浮现的位置!残页虽隐没,但此刻那处肌肤下仿佛有烙铁在烧灼,血管剧烈跳动,与涵婓怀中血玉的搏动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共振!他倏然转身,猩红的兽瞳如两点燃烧的寒星,死死锁住涵婓按在胸口的手,周身濒临失控的凶戾之气如同风暴前的低气压,沉沉碾来。
“你藏了什么?”声音嘶哑,压抑着某种即将破闸的惊怒。
涵婓被那眼神钉在原地,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她毫不怀疑,若回答稍慢半分,那曾撕碎血嗅兽的利爪便会降临。强忍着灼痛,她飞快掏出那枚异变的血玉。玉璧不再是温润的淡红,此刻通体流转着刺目的猩红光晕,如同内部囚禁着一轮燃烧的血阳!那光芒如有生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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