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沈时晔回答她,“我的人生,全都是在计划内进行的,接受什么教育,结交什么朋友,只有你是我唯一的脱轨。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脱轨到底。何况,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到了八十岁,即便我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己的姓名,我也会永远记住,今天的阳光,花香,家人,还有你。”
“也不管了。”他的目光和声音都如此笃定,“我们结婚,是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只是关于我们两个人,和家族、财富、世间的一切外物洪流都没有关系。只有我和你。”
“是我。”沈时晔粤语说得风流动听,捏着顾影的手亲昵地放在膝上,“我要去结婚了。”
不是,谁问你了?!
于是那一天,许多民众都看见了那一黑一白,在花树的光影下手挽手奔袭的一对爱侣。他们手上的花束一路乘风,花瓣一路飞洒,把他们之间满溢的爱意洒满了整条街。
十字路口上,有卖唱的乐队,沈时晔在吉他手面前停下,将厚厚一沓港币放进琴盒,“点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她是真心觉得他们之间存在代沟?
顾影没有听过这首港乐,因而还有心情开他的玩笑。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逼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与他再爱几公里”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顾影埋在沈时晔肩头,一边笑一边哭,双手挡在眼前,眼泪大片大片地漫出,溢出指缝。沈时晔安静地抱着她,“只许再哭这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