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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分钟,她继续拨打,这一次接通,但很快又被摁断。她想沈时晔也许是有公务,正在忙。
反正打着伞也没用,她身上早就湿透、冻透了。
从这一句话里,顾影自欺欺人的心思终是沈时晔,她现在一定会心软。
沈时晔在长久的静默后,只说一句话,“顾影,回半山去,今天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ea张了张唇,“先生……”
“我母亲今天是不是在深水湾?”沈时晔捏了捏眉心,“告诉她,儿子不孝,请她走一趟。”
她长得细瘦,安保阻拦不及,还真让她从门禁杆之间的缝隙中穿了过去。
顾影充耳不闻,拼命地往前跑。
顾影只多跑出上蒙了一层水雾,高高低低地震荡,所有声线都远离。
警员和医生同时拦住她,一个说,“女士,不要越过黄线。”
“我不信。”顾影表情空白,“我要抢救,找aed,做人工呼吸,如果都不行,就切开气管,我是病人家属,我可以签字!”
“不可能……不可能。”顾影摇着头,“
顾德珍老家在内陆,天生怕水。但她会游泳,是因为她工作的夜总会从英国引进了美人鱼潜水,她身段姣好,被老板点去学。小城市的客人们几时见过这种上身穿内衣,下身一条修长妩媚鱼尾的玩法,疯狂地洒钞票,铺满了顾德珍的鱼尾。顾影上学的第一份学费,就是这样挣出来的。
顾德珍见过的世界不够大,在她短浅的眼界里,只有读书,才是顾影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她见过她服务的那些客人的妻子和女儿,好体面,无忧无虑,像生活在天堂里。她虔诚地相信,只要让顾影读书,她也有机会过上这种生活。
她有什么立场去指责顾德珍贪图沈家的富贵?
顾德珍想要钱,那就去挣。
一点点事情,为什么要和她翻脸?
如果在更早之前,她注意到顾德珍得了心病,多花一点时间陪她,不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
如果她再来的早一点,只用早一点点,就来得及将顾德珍从淤泥里拉起来。
函姐目露不忍,拉住她,“小姐……淹死的人,不好看。”
警戒线在顾影面前降下,医生戴着无菌手套,将白布卷折到顾德珍胸口下方。
函姐低声告诉她,“这方池塘水深很浅,下面的淤泥却很深。顾女士失足落水后,惊慌失措,越挣扎,反而越陷越深。她是被淤泥堵塞住口鼻,窒息而亡。逝者已逝,小姐,请节哀。”
天好冷,顾德珍在荷花池底下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很冷?
她是孤儿了。从此以后,她不再有童年,不再有人为她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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