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挚友。所以她也相信,他的求婚,完完全全是出于给她一个庇护的心。
律师都已经在楼下了吗?
聂西泽微微蹙眉,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打字,然后向她展示:“好,现在我父亲母亲大哥都知道了。大哥还说,恭喜。”
“三哥都接受了你,他不会不给面子。”
细看可看出两个发旋。老人都说,这样的孩子天生最倔。
顾影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看他,眼神无比认真,“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好意,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能让你搭进来。”
早猜到你会这么说。”聂西泽说,“但总想当面问你一次。”
“聂老师,以后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她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明晰坚定,“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得意的。”
等了很久,这株被风霜雨雪摧折过的花,终于悄悄生发。
他的大脑永远这样非黑即白地快速运算着。
嘉宁和顾影单方面的断交只坚持了不到两星期就败下阵来。
十一月底是嘉宁的生日,她要成年了。
傍晚,一辆黑色迈巴赫低调接上她,抵达诺福克郡时正是日落时分。今日天公作美,晚霞是粉紫色,地平线上的庄园灯火辉煌,如天上宫殿。
迈巴赫并未直行,而是平稳地变了方向,独辟蹊径上了岔道。司机半转过脸向顾影解释,“少爷小姐吩咐过,顾小姐是自己人,就不用跟别人挤到一处了。”
顾影有几分警觉,递请柬的时候只说是骆诗曼的ps one。侍者果然没有对她表现出额外的热络,送她到宴会厅外便客气止步。
顾影踩着高跟鞋随人流走入室内,并不打眼。她今天穿的是骆诗曼的旧衣,一条银白的鱼尾裙,锁骨上搭配一条粉珍珠链,虽然不是不漂亮,但比起其他华服重珠的宾客,实在朴素到了极点。这个圈子的惯例就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穿品牌过季的成衣,身上也无有分量的珠宝,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芭蕾好看,轻柔的室内乐也动听,只是旁边三个聚在一起说小话的千金小姐有些聒噪。
“那个戴宝诗龙钻冕的是谁?真是有家底。”一个穿红裙的女孩酸溜溜问。她脖子上带一串鸽血红的项链,但自然比不过别人大尺寸的tiara。
红裙女撇嘴,“难怪,德意志废黜王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