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封神门,至于其中艰难曲折的种种准备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凶险,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在他的计划中,即便是最坏的情况,也只是小秽物被暂封神门,而他也早已准备好了解决的办法——
只是这些事情,没必要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秽物提及,它只需要开开心心等着自己的师父来接就好。
只是有一日他忽然发现自己入不了小秽物的梦了,而镜中也没了小秽物的身影,甚至连他用来准备定位下方小世界的法宝都失了效。
于是他再次随曜朔出征,这一打便是一千余年,以致于三界九州听见曜琰仙君的名字就闻风丧胆——他下手从不留情,远比他父亲曜朔狠辣,原本要拉长近万年的战事,硬是被压短至了千年。
战乱平息的当天,他便召来了永安,如他所料,情劫还是落在了小秽物头上。
在曜朔和凌鄞反应过来之前,他提着剑便下了凡,甚至没来得及确认一眼小秽物如今的境况。
遑论他根本不屑于杀妻证道。
他忘记了上界,忘记了身为曜琰的一切,也忘了七杀树下的那只小秽物,从九重天高高在上的小仙君变成了一个五灵根的普通凡人,他经历了生离死别,尝尽了人世艰辛,拼尽全力地活下来,从荒无人烟的极南之地到了勾心斗角的江家,变得不择手段冷酷无情,前尘尽忘。
那日蛟龙城内熙熙攘攘,他坐在马车内,把玩着神鸢鲛的伴生戒,垂眸看着旁边小小一团的乌拓撒娇打滚,却百无聊赖。
再后来,阳华宗大殿前人声鼎沸,透春峰上杜鹃花盛放,金色的纸鸢鸟燃成了无数殷红的花瓣,他厌烦又冷漠,垂眸看向了人群中笑嘻嘻的少年。
兜兜转转,阴差阳错,他终于还是赶在了卫风十六岁这一年,履行了自己曾经的诺言。
‘好。’
纷飞的花瓣凝聚成了璀璨的星光,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残香,江顾转过头,便对上了卫风含笑的眼睛,明亮清澈如初。
“只可惜迟了许多。”江顾偏头,扣住他的后颈,温柔又强势地吻了上去。
“笑什么?”江顾问他。
“什么?”江顾轻轻亲了亲他的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