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忙得连在家吃顿饭的时辰都没有,想来在翰林院颇受上官器重。姐姐和姐夫好福气,将来呀,阿鸣说不定,能当上我大越第一位女相爷。”
冯鹤佯作不在乎道:“我倒是更盼着,她快些成亲,入秋就满二十二了……”
冯雅兰仍是口吻慈和,对大女儿道:“你莫催她,阿鸣志在仕途,不急着嫁人,也无妨。毕竟,夫妇二人同朝为官,多有忌讳。”
又转向冯鹃道:“你呢,对阿啸,也别总像赶驴拉磨似的,天天逼她写文章。自家闺女,你会看不出她打小就爱庖厨?我晓得,你盼着阿啸去挣一份功名。那这孩子,可以凭我冯氏门荫去谋个一官半职。虽则父亲已仙逝,我们冯家如今在朝堂的老人红人跟前,都说不上话了。但荫官的规矩还在,阿啸大不了,去做光禄寺的女官,操办大小礼仪的宴席,她定会欢喜。”
冯鹃没有反驳母亲,心里却着实不悦。
凭门荫入仕,不论男女,都会教那些正经考了进士的人,看不起。
再说了,去做光禄寺的小官儿,和市井里整天与火腿酱肉打交道的贩子厨子们,有什么分别?
多穿一件官袍而已。
倘使她冯鹃的长女,竟和那位在清河坊卖酱鸭的樊家姑母,做了同一个营生,冯鹤,还有平日里那些手帕交们,不知该怎生笑话她了!
冯鹃越想越憋屈,饶是花园水榭的怡人荷香,也无法平息她一肚子闷气。
没多久,她就向冯雅兰道:“母亲,头伏快到了,确实闷热,我回房换件衫子。”
……
小半个时辰后,冯府北院的灶间外。
夏雨洗涤后的绿叶,泛出明亮的水光,衬得盛开的石榴花,越发红艳。
微风拂过,残留的雨滴落入莲缸,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逗得金鱼嬉游更欢。
大白鹅冯不饿刚在篱笆后拉完屎,抬头瞧见冯啸现身天井,立刻“昂呜昂呜”地叫唤着,扑腾双翅,红掌不沾地,飞奔而出。
向小主人讨虾壳吃去!
冯啸的贴身侍女茱萸,已在灶间等候多时,端着装有虾壳的竹匾出来,瞅着冯不饿笑道:“这就是个投了鹅胎的猴儿,贼精贼精的!”
冯啸检视一番虾壳,冲茱萸赞道:“你们的手脚越来越利索了,这么会儿工夫,就分拆得干干净净。”
茱萸得了冯啸认可,才将竹匾放在地上,由着猴急的冯不饿拱过来嗦虾壳,又起身向冯啸回禀道:“是二娘子教的法子管用,把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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