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五章(1) 大脑忘了。

bsp;他温柔的摸摸她灰白的发，手有些颤，大拇指轻缓地蹭蹭她的眼尾，他不忍直视她哀伤的眼神，于是他盖住她的眼，缓缓凑近，并真挚的吻上她眼角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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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碰了那颗痣，是个轻浅又短暂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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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是一个沉重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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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河拿开覆在她眼上的手，何冉反射性地眨了眨眼，泪水不自主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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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一滴泪水轻轻地掉在地上。周河听得很清楚，这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放大，明明只是一小颗泪珠，却让他的心湖波涛翻涌，本是一片平静的湖，却翻起高高的浪涛，啪一声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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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拭去她的泪，颤抖且缓慢的手从她的鼻樑、鼻尖、人中轻滑而下，然后他沿着唇形抚摸而过，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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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像是年少，也像他一直以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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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了，但，他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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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冉忽然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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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河凑近她的耳朵，像在他们婚礼上的姿势般，「我把你的样子牢牢记下来了。」说罢，他自嘲的吸了一口气，笑了一声，「如果哪天我真的那么糟糕、那么不负责任的忘了你，希望你能包容一下。」这是他最怕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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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冉想哭又想笑，捶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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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河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往胸口左侧一放，他笑了，「最差的情况，他还会记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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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会忘。\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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