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盛拾月甚至得感激一下宁清歌,若非她尽心尽力辅佐,减轻了盛拾月的大半负担,不然盛拾月恐怕连觉都不得睡,脑袋沾一下枕头就得起身,继续处理公务。
旁边的叶危止不觉奇怪,甚至有一种习以为然的嫌弃,在这两人分开半年中,盛拾月可没少这样,和个会定时响的西洋钟一样。
瞧个衣服也闲不住,自顾自道:“这颜色不大适合宁清歌。”
简直处处都是宁清歌。
盛拾月没有半点心虚,被人说多了,怎么也改不了,索性双手一摊,无所谓了,反正宁清歌又不知道,旁人也不敢告诉她。
话毕,竟一屁股坐到凸起的树根上,很是无赖道:“我们在这儿歇一会。”
她瞧了半天,最后才慢吞吞找了个干净位置,很是矜持地坐下。
惹得盛拾月刚坐下,就冒出一句:“你还是朕的小姨呢,怎么一点也没有宁清歌的贴心。”
叶危止揉了揉眉头,不由又往另一边看了一眼,语气幽怨道:“宁清歌宁清歌,你天天就是宁清歌,若是真喜欢,你现在就去写道圣旨,自己给自己赐婚。”
叶危止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气道:“你们就是个和离,又不是中间隔着血海深仇,绝对不能在一块,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身上还穿着花纹繁琐又庄重的龙袍,发丝以玉冠全束起,脱离稚气的五官轮廓愈发明艳,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仪。
总是心软,没办法不心软。
“他们挺闲的,”盛拾月言简意赅地评价。
盛拾月“哦”了声,磨磨蹭蹭地靠近树干,斜身那边靠。
叶危止又看了眼旁边,再说:“赵家那坤泽也不错,打得一手好马球,可以喊进宫陪你玩。”
叶危止咳咳两声,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余光窥见一抹紫衣,心中终于定了几分。
这一次连话都没有说完,盛拾月就出声打断道:“要不让朕把京里的坤泽全召进宫来,往草场中一丢,打马球的打马球,跳舞的跳舞,引吭高歌的高歌,朕再把桌子一摆,边批折子边看她们玩闹?”
许是今日日光恰好,又有樱花雨落,让盛拾月莫名生出几分倦意,声音懒懒地回:“那就让小姨来,朕封你做乐府乐正,让你日日跳舞、骑马射箭、打马球给我看。”
叶危止翻了个白眼,就说:“你现在倒是厉害,当了皇帝就可以随意戏耍你小姨了。”
旁边的人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了好笑,她在边境领兵的时候,最是冷厉话少,可被这汴京的水一泡,就变成了她盛拾月的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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