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扯了扯嘴角,突然笑起,笑却不及眼底,像有水雾在眼尾凝聚,瞬间就凝聚成珠,顺着脸颊滑落。
盛拾月答:“除去枯根,刮去腐肉,将残叶铺于树干周围,作为养分,再对症施以药,如此便可使残木再生新枝,重获新生。”
善……
时间溜走,日光逐渐退出房间,暗冷潮湿的阴影涌来,将床上、床下的两个人都笼罩住。
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她是心甘情愿成为盛黎书的刀,任她驱使、侮辱,隻为有朝一日,亲手将她的月亮带上那个位置。
盛黎书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你去杀了她,陆鹤会将写有盛拾月的诏书给你,只要朕一死,你便是大梁的皇帝。”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盛拾月突然暴起,也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力气,竟直接将盛黎书压倒在床,同时扯过旁边被褥,死死压在盛黎书口鼻之上。
“唔!”
事到如今,盛拾月冷静得不可思议,眼尾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不断往下掉落,可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放缓,甚至全身力气都压在双手上,拚命往下捂住。
只见她的挣扎不断放缓,眼眸中的神采散去……
方才耀武扬威的人,逐渐在盛拾月手底下没了呼吸,掐着盛拾月的手臂的手无力垂落,砸在绣有龙纹的被褥之中。
那是她的亲生母亲。
盛拾月表情木木的,好半天才开口:“是你逼我的。”
——咿呀!
他说:“殿下先回去吧,等到夜幕降临时,小人再将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出。”
“你……”许是之前的大起大落让脑子变得迟钝,盛拾月有些茫然,不知陆鹤在说些什么。
陆鹤好像看出她的疑惑,隻说:“小人十六岁那年,失手砸烂了陛下赠予皇贵妃的茶盏,陛下怒声责罚,是皇贵妃为小人向陛下求情,救下小人这条贱命。”
疾行的马车刚停在府邸门口, 衣袍有些杂乱的盛拾月,直接忽略了凑近要搀扶的小厮,从车架跳下后,没有丝毫停顿地往里赶。
正往外走出的南园瞧见她, 先是行了个礼, 而后就笑道:“殿下也回来了?”
她以为盛拾月会露出欣喜神色,可那人却沉着脸,几步踏上台阶, 直接推门而入
房门撞到旁边,又是一声巨响,惊得树梢的鸟儿都拍翅飞走。
她穿着朴素,身着青底宽袖长袍, 半点纹绣, 发丝隻用木簪束起, 唯有左手手腕戴着个翡翠镯子, 衬得纤细手腕越发白皙细瘦。
此时无声,愤怒、惶恐、不安的情绪交织在一块, 又如同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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