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生长,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上空,仿佛在拼命掩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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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很小,一眼就能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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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院门的堂屋敞着门,靠墙的条案上,五张黑白照片一字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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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旁摆着张褪色的彩色合影——年轻的陈桂芬抱着个眉眼熟悉的小男孩,身旁的丈夫如今已成了黑白相框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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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莹的视线下移,呼吸骤然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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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罩下,整整齐齐陈列着一排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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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中间那枚金光熠熠的,刺得她眼睛生疼——那是她父亲奋斗一生都未曾获得的至高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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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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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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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这里,就已经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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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那枚勋章,她可以背锅,可以带着父亲上门道歉,她可以做任何事来表达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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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想知道那些故意不修剪的枝丫,到底遮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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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低头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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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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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突然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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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闷响,江莹重重跪在了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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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发抖,仰起的脸上瞪着通红的双眼,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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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楣上,五块铜匾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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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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