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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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说你应该会睡到明天的。”方冉怀终于找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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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似乎很渴，他喝得急了，水顺着嘴角流进脖颈，也不去擦：“嗯，本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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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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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梦魇。”黎川说，“打了安定的感觉，像一场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的梦魇。像我临死前的重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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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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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费了很大劲，所以现在头很晕。”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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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再躺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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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我打针。”黎川红着眼睛，嗓音沙哑，“别强制让我睡着，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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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冉怀的胸口闷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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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快窒息过去，却又不敢大口呼吸，仿佛每用力一下，心脏就扯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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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的目光终于缓缓下移。方冉怀绝望地闭上眼，像将死之人等待最后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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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黎川只是蹲在他腿边，伸手，慢慢摩挲着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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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问他疼不疼，似乎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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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的手一点点划过他肌肤，然后解开他的衬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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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汤不规则地洒在肩膀和胸口处，现在已经被包扎完好。黎川就这么看着他的伤，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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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冉怀那句“我没事”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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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越来越低沉，在方冉怀开口之前，黎川主动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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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亲吻。第一次是苦，第二次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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