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后残留的细微毛刺。
“这里…”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手指停在枢轴孔内壁一处极其微小的凸起上,“毛刺…刮刀…细磨…” 他无法看见,但指尖的触感清晰地告诉他,这微小的瑕疵,在高速运转的水流冲击下,足以成为致命的应力点,导致整个结构崩裂。
旁边的工匠立刻递上细小的刮刀和油石。墨衡的手指引导着工具,在肉眼难辨的孔洞内壁进行最后的修整。每一次刮蹭,都牵动着他全身的剧痛,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淌下。他完全依靠触觉和脑海中那幅清晰的图纸在操作,整个人如同与冰冷的金属融为一体。
李岩站在他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看到了墨衡指尖的精准,更看到了那指尖无法抑制的颤抖和身体濒临极限的摇晃。他看到了墨衡完全依赖左眼和触觉工作的状态,那被血污覆盖的右眼,如同一个不祥的注脚。李岩的拳头在袖中无声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强行压下心中的忧虑和那系统带来的冰冷阴影,目光如同磐石,为墨衡隔绝着外界的一切干扰。时间,此刻就是生命,是通州最后的生机。
当最后一处毛刺在墨衡的指尖下消失,他身体猛地一晃,几乎栽倒。李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入手处,一片冰凉湿滑,全是冷汗。
“装…装上去…”墨衡喘息着,仅存的左眼死死盯着那根经过他指尖“校准”的偏心连杆,如同看着自己最后的心血。
“装!”鲁匠人嘶吼一声,早已准备好的工匠们立刻行动起来。沉重的、加重三成的配重滑块被吊起,加厚箍死的轴承托被精准定位,最后,那根凝聚了墨衡最后意志、被触觉打磨完美的偏心连杆,被小心翼翼地送入预定位置。巨大的扳手开始发力,粗壮的螺栓在巨大的扭矩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最终被彻底锁死!
整个惰轮组核心,在黎明的微光中,如同一个钢铁铸就的、充满力量感的怪兽心脏,稳稳地嵌入了筒车那巨兽骨架般的庞大主体结构之中!
“准备…试转!”鲁匠人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工匠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外围警戒的甲士们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核心。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引水渠残留的呜咽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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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衡在李岩的搀扶下,艰难地站直身体,那只独眼死死锁定在惰轮组上。他的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疼痛和虚弱如同潮水般要将他淹没,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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