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要遭天谴的……”他语无伦次地低语,涕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啧,”另一个心腹,身材矮壮的汉子,不耐烦地咂了下嘴,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威胁,“吴大人,这时候说这个,晚了!钱公公交代的事办妥了,您就是功臣。要是出了岔子……哼,您想想张师的下场?麻溜点,走吧!”他伸手就要去拽吴清源的胳膊。
“别碰我!”吴清源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甩开对方的手,身体向后缩去,眼中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惊恐。他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看着眼前这两个钱庸派来的“心腹”,看着他们腰间鼓囊囊的凶器,看着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漠和狠厉,一股更深的绝望和孤立无援感淹没了他。他完了。从答应钱庸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绝路。无论是天谴,还是钱庸的灭口,都在前面等着他。
他颤抖着,挣扎着从冰冷的石头上站起来,双腿软得如同面条。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如同魔窟入口般的筒车工地轮廓,看了一眼那吞噬了邪石的引水渠,眼中一片死灰。
“走……走吧……”他声音嘶哑破碎,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不再看那两个心腹,失魂落魄地、踉踉跄跄地,率先没入来时的黑暗巷弄,背影佝偻,如同被抽去了脊梁。两个心腹交换了一个嘲弄的眼神,紧随其后,身影迅速被浓重的夜色吞噬。只留下那无声的引水渠,和深埋其下的不祥之物,在冰冷的泥土中,静静等待着被掘出,等待着掀起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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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工地。墨衡靠着粗糙的木料,那只捂着右眼的汗巾已被染上深色的湿痕。剧痛的潮水似乎退去了一些,留下阵阵麻木的钝痛和令人作呕的眩晕。他强撑着,仅存的左眼视线模糊地追随着鲁匠人指挥工匠们赶制缓冲惰轮的身影。老竹片在篝火映照下被削出柔韧的弧度,硬杂木料被凿出精确的斜角榫卯,结构正在一点点成型。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如同闷雷,由远及近,撕裂了工地上嘈杂的劳作声!所有人都惊愕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望向声音来处。
只见数骑快马如离弦之箭,冲破工地的简易栅栏,直冲核心区域而来!当先一骑,正是戚光麾下的副将赵魁!他一身戎装染满尘土,甚至溅着点点深褐色的污迹,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眼中却燃烧着亢奋的火光。他勒住嘶鸣的战马,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靠在木料堆上、脸色惨白如鬼的墨衡。
“墨大人!”赵魁翻身下马,几步抢到近前,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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