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旱丘背风处,视野开阔,可俯瞰窑口及主要通路。斥候回报,窑内已有微弱灯火和人影晃动,确有人迹!”
戚光缓缓转过身,刚毅如岩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跳跃着烛火般冰冷锐利的光芒。“王公公那边呢?‘饵料’可有动静?”
“有!”赵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刻钟前,城西方向有动静!一支由五辆蒙得严严实实的骡车组成的队伍,正趁着夜色,沿着小路鬼鬼祟祟往砖窑方向移动!押车的七八个汉子,看身形步态,都是练家子!王公公的人缀在后面,确认就是‘陈粮’!”
“好!”戚光眼中寒光爆射,猛地向前一步,“鱼已咬钩!传令王胡子:目标一旦现身纵火,格杀勿论!但务必留几个活口,尤其是领头的!老子要看看,是谁的胆子被狗吃了,敢在通州地界上玩这把火!”他顿了顿,语气森寒如九幽寒风,“令,严密监视钦天监吴清源!他今夜出城埋石,明日必有大动作!把他和他接触的所有人,给老子钉死!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遵令!”赵魁轰然应诺,转身掀开帐帘,大步流星地冲入外面燥热的夜色中,去传达这杀机凛然的命令。
戚光重新走回舆图前,粗糙的手指重重按在那朱砂圈上,仿佛要将那阴险的陷阱彻底碾碎。营帐外,通州的夜风呜咽着卷过营盘,带着远方灾民营地若有若无的悲声,更添肃杀。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一场由阴谋、绝望和贪婪交织而成的毁灭风暴。李岩在城中为救命的铁力木奔走,墨衡在工地上与身体极限搏命改良水车,而他戚光,就是这摇摇欲坠堤坝前最后一道铁闸!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冰冷的刀锋在烛光下映出他坚如磐石的脸庞。刀身轻吟,似在渴饮贼寇之血。风暴将至,他唯有以铁血与烈火,劈开这重重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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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车工地,子时已过。喧嚣忙碌暂时平息,大部分工匠和灾民已在极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只有几堆篝火还在顽强地燃烧着,噼啪作响,映照着巨大筒车沉默的骨架和地上散乱的工具。
墨衡依旧盘膝坐在图纸堆旁。改良后的缓冲惰轮结构图终于在他颤抖的炭笔下艰难成型,每一根线条都浸透着汗水和意志的挣扎。鲁匠人带着几个核心工匠围在一旁,就着昏黄的油灯光,低声而激烈地讨论着具体的制作细节和材料分配。墨衡强撑着精神,不时用沙哑的声音插上几句关键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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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榫卯…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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