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三根主传动齿轮用铁力木!或者…用铸铁!但铸铁沉重,对轴承受力要求更高,而且铸造周期…”
“铸铁不行。”李岩断然否定,“我们没有时间,更没有那么多铁料。”他深吸一口气,灼热的空气烧灼着喉咙,“铁力木…我来想办法!通州城里的富户、大仓,哪怕是拆了某些人的祖宗祠堂!也要把这木头抠出来!”
“李大人!”一个负责物料调配的小吏跌跌撞撞跑过来,脸上带着惊惶,“城…城西王员外家…他家库房里存着几根上好的铁力木大料!是给他老母亲备下的寿材…可…可他家管事说,那是他祖上留下的福荫木,给再多银子也不卖!还说…还说咱们修渠引水,坏了风水,才惹得老天爷降罪,用了他的木头,更要遭天谴!”
又是“天谴”!李岩眼中寒光爆射,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散了身体的疲惫。他猛地转身,官袍带起一阵干燥的尘土:“备马!本官亲自去会会这位‘福荫深厚’的王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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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条幽深背阴的暗巷,仿佛与通州的炼狱分属两个世界。茶肆后堂门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暑气,只有一盏油灯在方桌上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将几张人脸映照得阴晴不定,鬼气森森。
钱庸蜡黄的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陶碗粗糙的边沿,碗里浑浊的茶汤早已凉透。他对面,钦天监漏刻博士吴清源如坐针毡,苍白的面孔在灯影下更显虚弱,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他面前摊开着一卷崭新的“密奏”抄本,墨迹已干,但朱砂批注的“毁伤龙脊”、“天罚降旱”几个字,在昏光下依旧刺目惊心,如同未干的血迹。
“钱…钱大人,”吴清源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神躲闪,“这…这文书已经抄好…按照您的吩咐,用的是旧年钦天监存档的专用笺纸,印泥也是仿着监正大人的私章做的…足以乱真…您看…是不是可以…”
钱庸猛地抬眼,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吴清源,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可以什么?吴博士,你是读书人,该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的道理!”他身体微微前倾,油灯的光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跃,如同两点鬼火,“东西是造出来了,可让它活起来,让它变成捅向李岩墨衡心窝子的刀子,让它成为点燃通州万民怒火的火星,这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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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清源被那眼神逼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那…钱大人有何高见?”
“高见?”钱庸嘴角扯出一个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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