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薪火与毒芽

是真实的、如同被钝器反复敲击般的胀痛，伴随着焚烧清单后识海中那彻底的空茫感，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眩晕与虚弱。

“‘西城何’…‘南城木’…好，好的很！”赵琰的声音嘶哑低沉，蕴含着压抑的雷霆，“王焕这条老狗，死了还要用骨头给朕指路！看来这朝堂之上，盼着野狗坡垮掉，盼着灾民生乱，盼着朕的新政夭折的，大有人在！一个张廷玉倒下去，还有无数个‘何’、‘木’在阴影里等着！”

他强撑着坐直身体，眩晕感让他不得不扶住御案边缘。没有了系统兑换的“强效提神”或“镇痛”，这具身体真实的疲惫与痛苦，让他对前线墨衡的透支、灾民的煎熬，有了更深切、更血肉相连的体悟。

“王承恩！”

“奴婢在。”影子如常浮现。

“第一，周铁鹰所获王焕残册线索，东厂全力深挖！尤其‘西城何’、‘南城木’，给朕挖出他们的真身！凡涉案商号、寺庙、别院，秘密监控，收集罪证，暂勿打草惊蛇！朕要看看，这潭浑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条大鱼！”赵琰眼中寒光四射，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

“第二，传旨李岩：所请侦缉干员，由东厂抽调精干番役，化装潜入工赈点，归其节制！授其临机决断之权，凡坐实白莲核心妖人，可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再拨内帑银五万两，用于增购肉食、药材，务必保障工匠与勤勉灾民基本体力！告诉他，人心之旱，需以‘实利’与‘铁腕’并重方能疏导！朕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第三，谕令戚光：对白莲流寇，杀无赦！所缴布符，誊印广布灾区，揭露其邪说本质！凡有持此符惑众者，同罪！”

“第四，”赵琰的目光落在墨衡的工禀上，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传口谕给墨衡…轴瓦重要，工匠性命，亦重要！朕…不他他累死在工坊里！让他…量力而行。” 这最后一句，带着一种不同于以往帝王威严的、近乎无奈的沉重。

王承恩深躬领旨，动作间依旧无声无息。他敏锐地察觉到，陛下焚烧那“神物”清单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那层隔绝在帝王与凡俗痛苦之间的无形屏障，似乎变薄了。陛下感受到了真实的疲惫与痛楚，而这，或许正是“朕即国运”的真正开端。

赵琰挥退了王承恩，独自留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冰鉴的寒气侵染着肌肤，却压不住心头那沉甸甸的、如同余烬般灼热的重量。野狗坡的风轮在修复，但人心与朝堂的裂痕，在余孽与白莲的浇灌下，正加速蔓延。他闭上眼，不再期待脑海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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